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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1章（第1页）

白裙女笑一下：&ldo;那个地方，上什么班。我和他以前住那里，不过房子是租的，东西落下了，我去取，对，就是这只口红。但有新房了。我现在回去。&rdo;

&ldo;住……住得挺远的啊。&rdo;男人觉得风寒冷，连打几个喷嚏。

&ldo;嗯。远一点，便宜，两居室，空气也好。&rdo;

&ldo;对，对。&rdo;男人勉强在笑。

&ldo;他压力大，买车买房，全压他身上。车是早买了，但房子好贵。我们存了好久的钱，存到了房子首付，房贷又是他承担。&rdo;

&ldo;男人嘛。&rdo;

&ldo;对，男人嘛。我逼他太紧了。家人说房子都买不起，结什么婚。其实我不介意的，但他介意，所以，他有压力，算是我给他的压力吧。&rdo;

&ldo;没办法，现在人……结了婚，要花钱的地方更多。&rdo;

&ldo;是呀，所以……&rdo;

白裙女突然低声抽泣。

男人战战兢兢关心：&ldo;你，你没事吧。&rdo;

白裙女低着头，黑发凌乱垂着，像个没梳理整齐的黑色毛线球，&ldo;没事。我只是想起了伤心事。&rdo;

&ldo;别想多了，你看你，有车有房，有疼你的男人，其实已经很幸福了。&rdo;

白裙女哭得更伤心，鼻子抽抽，声音断断续续，几不可闻：&ldo;他死了……加班猝死的……在家里……没有拿到一分钱工伤费……我没用……&rdo;

男人一手扶方向盘，身子倾过去，一手打开抽屉，拿出抽纸，向后递给白裙女。白裙女低着头哭，不知道。男人脑袋往后看一眼：&ldo;纸。&rdo;被毛线球吓一跳，再往前看，出现一个白色的瘦瘦高高的人影，吓得更是手忙脚乱‐‐手打方向盘，脚踩刹车。

刹那间，车胎偏移，车子停住，男人吓出一身冷汗，不停喘气。车灯照到的地方只有飞来飞去的蚊虫，没有人。他捂着胸口：&ldo;没，没事，我，我下去看看。&rdo;

说完，手抖着开门下车。

没人。

这个地方除了道路平直，没有路灯，没有居民，太|安静了，让人害怕。男人不敢去车灯照不到的地方找人，又抖抖索索上了车，不停擦汗，不停喘气，不停按手机。脑子里一片混乱，不知道该报哪个警，手指点来点去，手机还是用不了，也报不了警，他害怕把人给撞死了，努力平复自己，转过头去问白裙女借手机。

白裙女，不见了。

老谢最近在酿酒，原来剩的半坛子酒全让小艾带走了。他酿的酒除了常规的曲饼，还会加一种花，黄色的，夏夜盛开，连开三天，一天一朵。但，不安分，喜欢飞来飞去。古尘最近在调查食梦兽，所以找花的任务，落到了叶乔身上。

叶乔和小猫一直跟着黄花，但一直抓不到。直到追到一处乱坟岗，黄花飘在半空不动，叶乔伸手攥住，一辆四个圈的车突然毫无征兆地撞上来。叶乔手快，伸手抓住隐形在半空的帝江的脚，飞了上去。

男人上车之后，车上穿门而出一个白裙女，轻飘飘的，飘到双人坟前。而男人的车没发动，车灯也没关，一直停在那里。

叶乔一手攥花，命令帝江跟着白裙女。白裙女跪在坟前，涂口红。叶乔下落在白裙女身后，帝江&ldo;嘭&rdo;一声，变成小猫，掉在叶乔怀里。

白裙女平静道：&ldo;口红找到了。我回那个房子两三次了，终于找到了。我当初不该把你的手指砍下来留做纪念的，谁叫你老是哄我，说你的手指就是我的口红呢。你是不是还在怪我。别怪我好吗。我都死了好多天了，就睡在你隔壁。房子挺大的，两居室，比我们在市中心的房子大多了，也舒服。可你为什么不理我，房门老是关着，叫也不开呢。你不爱我了吗？我爱你呀，所以，开开门好吗，让我见见你，我想见见你。&rdo;

说着说着，又哭起来。

叶乔蹙眉，鼻息轻叹，不知道该说什么。

白裙女突然转身，站起，抬头，满嘴血色。下巴在滴血，嘴角在滴血，握在手里的手指在滴血，心，估计也在滴血。她问：&ldo;你是谁？你不怕我？&rdo;

叶乔反诘：&ldo;为什么非要把双方搞得遍体鳞伤？&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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