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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第1页)

这般撒娇蛮缠的功夫,该用在苏秉正身上。对着她使,她就会心软吗?

好吧‐‐萧昭容是那种典型的美人,樱桃小口,泫然黑眸,雪肤细腻,身材丰腴,脸上永远带一点柔软好捏的婴儿肥,连声音也是娇娇软软的。说话的时候,樱唇一撅,泪眼一垂,任是谁火气都会消下去‐‐纵然不会心软,也会觉得十分无力。

&ldo;有什么委屈,昭容只管告诉我,我会原原本本的替你禀明。&rdo;

&ldo;我敢有什么委屈?我至今连陛下为什么恼怒,都不知道。&rdo;

……确实是她一贯的水准。都不让她跟儿子见面了,也还只知道委屈。

可她真就笨到被严厉责罚过了,还不明原委吗?

&ldo;昭容当真不知道?&rdo;

&ldo;要我说几遍啊……&rdo;

卢佳音就叹了口气‐‐萧雁娘还是觉得自己有恃无恐,才会这么跟她说。

&ldo;昭容不想说那就算了‐‐反正少府那边已经有了说法,辱母们也已经审问过了。昭容既然没什么好辩解的了,我便就此结案,将所知道的呈报给陛下了。&rdo;

&ldo;‐‐他们怎么说的?&rdo;萧雁娘总算还没笨到头,见卢佳音真要走了,终于知道着急,忙不迭的上前拦她,&ldo;是不是又污蔑我了?&rdo;

非要等这个时候,才明白自己的立场。

&ldo;是不是污蔑呢……&rdo;卢佳音垂了眼睛,不急不缓的望着她。

萧雁娘眼睛里又浮上水汽来‐‐不过这一回卢佳音倒不觉得冤枉,她就是想欺负她。谁让她敬酒不吃吃罚酒?

&ldo;妹妹告诉我吧……&rdo;萧雁娘一手拽着卢佳音的衣袖,一手擦眼泪,&ldo;我都被关了两天了‐‐不听我一句辩解,先把我罚了一通。竟连显儿也不许我见‐‐妹妹也是个当娘的,该明白我的感受……&rdo;

卢佳音道:&ldo;阿拙已经没了。&rdo;

萧雁娘的话噎在了喉咙里,&ldo;怎,怎么就……&rdo;

&ldo;一个月了。&rdo;卢佳音道,&ldo;就在昭容主事的这几个月里没的。昭容不知道?&rdo;

&ldo;也……也不是一点儿都不知道……&rdo;

&ldo;就是没放在心上罢了,对吗?&rdo;卢佳音轻轻的道,她不是来跟萧雁娘算账的,很快便又把话拉回去,&ldo;小皇子这件事上,昭容有什么要解释的,就全告诉我吧‐‐一点儿也别藏着掖着,最好不要比少府和辱母们说得少,不然等吃了亏,可就不好了。&rdo;

她平淡的望着萧雁娘,萧雁娘眼里的水汽早散去了。人在真正惊慌委屈的时候,是没余地哭得那么好看的。

正文12立足(一)

有了这只言片语的震慑,后半段问话里,萧雁娘就没敢再耍什么脾气。

&ldo;本来不该我管事的,&rdo;她是这么辩解的,&ldo;前头还有周淑妃和王昭仪呢。我就是太天真了,人家让我管,我就管了呗‐‐妹妹知道的,那个时候乱,正在忙皇后的丧礼。皇子的辱母都是有定例的,宫里有人怀孕时,便着手准备,都是千挑万选出来的。三皇子还等着哺辱,我自然不敢拖延,那边送来这边我立刻就送过去了。哪里知道皇后已经挑好了?又怎么可能想得到,皇后都挑好了,少府还要再让我挑?&rdo;

&ldo;不知送了几个人来?&rdo;

&ldo;送了十五个,我又不知道哪样的合适,就让尚宫局的姑姑们看着选了四个送去。&rdo;

&ldo;按说,&rdo;卢佳音也不动声色,&ldo;只要挑选的时候,叫皇后宫里随便哪个姑姑来把下关,就不会出这种纰漏的。&rdo;

萧雁娘做事确实没有章法,散漫随心。但要说她连这么点避讳都不懂,那也不可能‐‐你看她就知道叫尚宫局的姑姑挑,而不是亲自挑。就不能多走一步,向皇后宫里的姑姑们问一问吗?

可见还是存了私心的。

彼时由她主事,只要稍加暗示或者买通,尚宫局会不给她面子?自然能选出她想要的结果。她也未必有什么非分之想‐‐那些入选的辱母们从她手里经过一遭,承她一份情,日后大约不会叫她在小皇子跟前难做。这就是个大便宜。

可若叫来皇后宫里的姑姑们,这份便宜就落不到她头上了。

这都只是些不值一提的小聪明,也恰恰是萧雁娘常用的小心计。她栽在这上头,真不冤枉。

萧雁娘垂头又要哭,然而大概知道她的眼泪确实打动不了卢佳音,倒也没做出太凄楚的姿态,&ldo;我就是一时没想到……卢婕妤就能事实周全吗?&rdo;虽反诘了一句,到底还是没真敢反客为主‐‐毕竟眼下卢佳音是能直接面圣的,&ldo;要说我往三皇子辱母里安插人,我是不敢的……我知道,挑出的奶妈里有人是我阿奢1的亲戚,让陛下怀疑了我的居心‐‐可少府挑选奶妈,必然沿袭了些前朝的规制。我祖上与天家渊源深,这上面的规矩大概也近似。偶尔挑出些有亲戚的人有什么办法?难道就一定是我心存不轨?&rdo;

到此刻她才言辞恳切起来,&ldo;并不是我狡辩,二皇子我还顾不过来呢。且日后宫里主事的,摆明了是周淑妃。我就是临时替人代劳罢了‐‐若不是皇后的丧礼,我也不会接手,宫里再乱又能碍着我的事了?王昭仪都推卸不及,我没她一半会来事,何苦自担其劳!&rdo;到底还是又哭起来,&ldo;我就是格外倒霉。怕什么来什么,就知道这一段不会让我平平顺顺的过,结果就真出事了!&rdo;

她一哭,又让卢佳音有些哭笑不得。这人回回都栽在令她沾沾自喜的事上,却不长心眼。

好歹也是三朝国戚出身,堂堂国公府的嫡女。就不能稍微有些格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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