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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过!旱魃,你不要以为你活得久就什么都懂,我有过!”张茶忽然大吼起来。
张茶想起一开始镇山石碎裂旱魃逃出来的时候,朱元和朱大福把所有的一切都赖在他身上。
其实他在村子里的村民们一直以来都还算不错,他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朱元和朱大福赖在他身上,村民们就会立马对他那样。
但是很快,张茶就明白了。
因为朱元和朱大福给他扣的帽子足够恶劣,镇山石底下跑出来一个怪物,这个怪物在到处杀人,威胁到了整个村子的安全。
而这一切,需要有人来承担责任,村民的恐惧,怨恨也需要有人来承担。
所以当朱元和朱大福说这一切都是因为张茶偷工减料,所有人都会把最恶毒的情绪发泄到张茶身上。
至于为什么相信朱元和朱大福,也许因为朱家在村子里的地位很高,朱大福是员外,村子里很多人都相当于在给他打工,而张茶一穷二白,得罪了也没什么后果。
人有时,就是这么让人失望的物种。
旱魃以为张茶不知道,张茶只是努力不让自己去想这些。
“不甘,恨意,我在你的心中感觉到了这些……”旱魃的声线低哑,似乎在蛊惑张茶,“既然这样,为什么不让我毁灭他们?”
张茶现在和旱魃共用一个躯壳,张茶的情绪波动,是瞒不过旱魃的。
张茶知道自己瞒不过,所以,他也是第一次试图去面对自己心中黑暗的情绪。
“但是不可以。”张茶说道,“因为这一切会带来仇恨。”
“可是,是他们先不仁不义的!”旱魃似乎对于张茶的逻辑非常难以理解,既然张茶也有过被自己的同类背叛质疑甚至污蔑的痛苦,为什么还不反击?
在旱魃的眼中,张茶的想法只能说明他自己懦弱,让旱魃一时之间对于他格外的不齿。
张茶的语气却很平静,“旱魃,你说过,你活了很久,见过很多人类,人类是你的老朋友,对吧?”
旱魃似乎一愣,语气有些迟疑的一顿,“是如此——又如何?”
“那么,你一定不会忘记曾经那些人也是不肯相信你,一意孤行的驱逐你,甚至攻击你。”张茶说道。
张茶说的,正是上古时期旱魃还是旱神,但是后来被自己的信徒背弃,甚至驱逐的事情。
旱魃嘶吼一声,这一声吼,能听出千年的怨恨和怒意,“你想说什么?”
张茶叹了口气,“无论何时,都有无知和愚昧,都有怨恨存在,今天的一切,不过是当年的重演,活了这么多年的你,难道还对此没有一点醒悟吗!”
听到张茶的话,旱魃竟然安静了下来。
张茶见旱魃似乎有些听进去他的话了,接着说下去,“即使你杀了他们,也只是延续这份仇恨,他们更会仇视你,认为你是无恶不作的怪物,要世世代代与你为敌,何必呢?这世上本就有偏见、愚昧、无知……我们改变不了他们的想法。”
张茶说完,旱魃很久也没有再说什么。
这时,张茶走向柳青青面前,柳青青还是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但是她很快意识到眼前的旱魃是张茶。
张茶在身上磨了半天,摸出一个小东西,然后伸出手,递到柳青青跟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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