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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记住了!&rdo;众人中间,有踌躇满志的,也有忧心自己的能力达不到首辅要求的,但紧张的心情都是一样。
冯征昊又交代几句,便让大家散了。他叫住陆莳兰,道:&ldo;陆槿若,你跟我来。&rdo;
他又带着陆莳兰到了已为霍宁珘收拾得整洁的署房里,道:&ldo;首辅来了之后,由你主抓近侍。他需要的各类文书资料和案卷,都由你来安排提供。&rdo;
都察院里,数陆莳兰的样貌最好,又很能干。谁不喜欢伶俐的而喜欢蠢笨的,谁又不喜欢漂亮的而喜欢平凡无奇的呢。而且,首辅本就欣赏陆槿若。冯征昊自然作了如此安排。
陆莳兰想了想,也没有推辞,道:&ldo;是,冯大人。&rdo;
门外突然有人进来向冯征昊禀告:&ldo;冯大人,首辅大人到了‐‐&rdo;
第40章
冯征昊也没有想到,霍宁珘来得这样快。
今早才得到通知,让准备房间,本尊接着便过来了。还好他一刻也没敢怠慢,将事情安排得快。
冯征昊便催促陆莳兰,道:&ldo;你再去瞧瞧首辅的房间布置得如何,可还有什么缺的。&rdo;说完赶紧去都察院外迎接霍宁珘。
陆莳兰立即答是而去。
她站在署房里,见大件的桌椅、书架都有,小到笔墨纸砚都已备好。但陆莳兰觉得,霍宁珘的笔墨、杯盏和一些小物什,必然是他专用的,有人带着呢。
陆莳兰心细,见这房间角落里有一尊&ldo;小径山行&rdo;的落地香炉,外头倒是擦得光亮,她揭开松鹤缠的炉盖一瞧,里面不仅有陈旧的炉灰垢,还有不少黑色的粘物,也不知是什么,揭盖儿便飘出一股怪味,一时半会儿怕是也清理不干净。
陆莳兰便朝聂书云道:&ldo;书云,先叫人将这鼎炉搬出去,清理好了再搬过来。&rdo;
&ldo;是。&rdo;想着首辅快到了,聂书云担心来不及再去叫人,便只好自己将鼎炉搬走。
果然,聂书云前脚刚走,很快,冯征昊便领着霍宁珘进了房间,问:&ldo;首辅您看看,对这署房的安排可还满意?&rdo;
霍宁珘随意看看四周,对都察院的办公环境倒似没有太多要求,只道:&ldo;洁净即可。&rdo;
冯征昊微松口气,又道:&ldo;那首辅在都察院期间,一应公务由陆御史负责随侍,您看可好?&rdo;
霍宁珘这才看向一旁站着的陆莳兰,慢慢道:&ldo;行。&rdo;
王奚可不熟悉都察院的工作,肯定是要有一名御史专为霍宁珘效劳。王奚闻言看了看嘴角带笑的陆御史,又看看自家&ldo;勉为其难&rdo;接受了这个安排的七爷,心里头只有两个字的感想‐‐啧啧……
霍宁珘便让冯征昊先下去了,又看了看王奚,王奚立即会意,去到屋外,还带上房门。
霍宁珘重视和研究巡视监察工作也不是三两日了,他既对都察院的工作不满意,自然提出要修改部分监察机制。
他便口述,让陆莳兰来记。
第一篇便是对基本准则的完善。从监察人员应当如何选派,专项巡视与综合巡视的分派与重点事项,工作流程与措施的改善,都察院内部的管理,到业绩的考核,都逐一提出见解。
陆莳兰笔势疾飞,越是听,心中越是惊讶。霍宁珘身为首辅,要过问的方方面面实是繁多,并非专擅巡视监察工作,却能提出如此多的精辟见解,可见此人的心智实在拔众。
或许是因霍宁珘站得高,看得远,或许是因他的身份可以令他敢说旁人不敢说的话,这篇草案中展现的抚绥万方的气魄,更是叫人感到折服。
且他思维极为锐敏,只是腹稿,便一气呵成,除了偶尔略微的沉吟,竟几乎没有停下过。陆莳兰几乎是沉浸在霍宁珘那低越的声线与深刻的文思中,提笔记个不停。
因快念完了,霍宁珘便站起来,来到陆莳兰身后,看着她写字。这才发现她脑后的发间沾了一片嫩绿的新叶。蜷曲的一小缕叶子,夹在细柔的发丝里。
鬼使神差地,霍宁珘便略抬起手,打算帮她摘掉。
见首辅的声音突然停了,陆莳兰以为他是在考虑要修改哪一处,便转过头来看对方。
陆莳兰的这个动作,却是令霍宁珘的手指一滞。
竟是陆莳兰的嘴唇正好擦过他的指尖。他的触感向来敏锐,那柔软的唇瓣不轻不重地擦过,已经分开了,但酥麻麻的感觉,却仍然留在指腹上。
陆莳兰的唇形很美,小巧而饱满,嘴角翘得自带了三分甜,即便没有品尝过,只是看看,也知道会有多么的香软馥郁。
霍宁珘垂眼注视那抹樱红,呼吸重了一瞬,随即掩下目中汹涌。
陆莳兰这才意识到自己亲到首辅的手,耳朵顿时火辣辣的,立即站起身道:&ldo;首辅,下官……不是故意冒犯您的。&rdo;
她是真不知道霍宁珘的手朝她伸到这样近的距离,否则,怎样也不可能回头。不过话说回来,首辅的手朝她伸得这样近,是想做什么呢……
霍宁珘当然知道陆莳兰不是故意的,毕竟她不久前才拒绝了自己的求娶。现在又用一种不易察觉的微微戒备的眼神看着自己。
霍宁珘顿时觉得有些好笑,他要是真打算把她怎么样,她戒备有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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