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5小说网

手机浏览器扫描二维码访问

第3章(第1页)

我说你咋了(那时我把怎么说成咋)?

我说不结婚就不能搂搂吗?搂一搂我能把你吃掉吗?

我说不搂就不搂。一辈子不让我搂我也无所谓。

把目光从她那张涨红的脸上移开来,我将目光投到一片收割过的田地里。田地里的麦茬儿,一行行高高低低竖在日光下,晒久后,有丝丝微白的烟雾在那茬儿上升腾着。对面的山坡上,有两个担着麦捆的人,一步一步朝着远处的村落里走。

叹口气,我把目光收回来,把头仰在了柿树的身子上,眼睛微闭着。就这样过了一会儿,我听见她从地上站起来,然后就从我身后传来了她有些发狠的话--

你走呀!

--去不去?

--跟着我。

她就提着我的行李,朝柿树以西的田埂下边走去了。

田埂儿大约几尺高,她从一处缓缓地走下去,把东西放在田埂儿下,望着田埂儿对我说,你下来。

我也就从那缓缓地走下去,站在她面前,不解地望着她。望着日光在她脸上晒出的汗,看着她涨红如血的那张脸,看见她鼻尖上的汗珠儿,小米粒样一个挨一个;还看见她因为想说啥儿没能说出来,使她那急速颤抖的两个嘴角儿,像没了头而又想飞起来、就只能扇着翅膀抖动的红蜻蜓。盯着我,她就那么抖了一会嘴角儿,终于说出了一句惊天动地的话。

她说你上学要走了,想摸我看我就摸我看我吧。豁上了。摸哪儿都行,看哪儿都行,趁这梁上没有人。

说着话,她就动手去解自己的上衣扣。她穿的是那年月在耙耧那儿有些时尚的涤良布衫儿(浅绿色,如被水浸泡过的糙的色),那是我们订婚时,我娘去镇上给她扯的订婚布,是她自己进城做的小翻领(只有城里人才穿)的样式儿。解那扣儿时,她的双手有些抖,把第一个扣子解开来,又把第二个扣子解开来……我看见她胸前的皮肤完全和她脸上不一样,细白如粉,嫩红如绸,闪着日照的肉香,仿佛汉白玉的石面发着柔美的光。接下来,她胸前的大红兜兜露将出来了,轰隆一响露出来,如砰的一声在我面前燃起了一团火,使我眼前犹如太阳飞来砸在了我的眼珠上,眼角灼疼,眉毛糊焦,眼球上有水被烤干的吱吱吱响声。还有烙铁烫着嫩皮的焦燎味,血浸血流的艳红味,骨裂骨碎的腥白味,它们一群一股钻进了我的肠胃里,心肺里,魂灵里。到末了,有一股力量就把我看她的目光推着揉着按倒在了柿树那一边。

我把目光扭到了一边去。

她就那么竖在山坡田地的那道堤埂下,露着红兜兜,露着兜兜以外的上半身,露着她光洁的皮肤和云柔辱白托起的两团儿红,任她丰满饱胀的年轻,在静寂中生龙活虎地逼视着我(似乎是睥睨着我这个村里解放几十年才考上大学的第一位大学生)。到末了,她用怪异的目光盯着我,却用柔顺的口气问我说,杨科哥,你不是想看我、摸我吗?

--你把脸扭过来看我摸我呀。

见我呆在那儿不动弹,她又抬高嗓门说,杨科哥,你考上大学了,你考到皇城最好的大学啦。在家时你一直都想摸我、都想让我解了扣子给你看一眼。你看呀,你摸呀。你把脸扭到一边干啥呢?

第5节:3终风(1)

3终风

那间县城旅社的小屋里,灯光如同被年月蚀旧的纸。有一股霉味在屋里的墙角、桌上、床下堆砌着,暗藏着,待我推门走进去,霉味热情地围上来。玲珍坐在床上靠桌那一端,脸上挂着无端的疲惫和失意。夜已经深不见底,和没有头尾的胡同样,连城街上月寂人稀的脚步声,也大得房倒屋塌地响。我用20块钱在那旅社包了两间房,我一间,她一间。可我睡不着,躺在床上就看见她的红兜兜,白皮肤;看见她说话时的嘴角,上下翕动如花红的蜻蜓飞在我眼前。

明天一大早,我就要坐头班汽车离开县城、离开耙耧山脉,到九都市里坐火车往皇城那里读书了。去奔我的事业、我的前程了。就要在这城里和她分手了。前寺村和后寺村那儿忙得很。整个耙楼山脉都忙得如同着了火。麦是割倒了一大半,可都还摊在田地里。没割的需要割,割倒的太阳晒一天,就必得立马挑到麦场上。到了麦场上,又要连三赶四打好晒干灌入仓。大忙的天。火烧般的忙。可我却要到学校报到去。还要早几天儿去,到那陌生的皇城做些安顿的事。

就走了。

爹不送我,娘也不送我。她爹、她娘也不去送我。都把我送到村头上,一招手,像把一只鹰放飞了样让我上了路。两家人委派一个玲珍单独去送我。两家人说好让她把我送到九都火车站,可在县城时,她要去厕所,我给她指了路边公厕墙上写的一个女字让她走进去,她到那里愣一会,却一抬腿走进了男厕所。忙不迭儿地退出来,脸上挂着羞红和恼恨,见我就决然地说不往九都送我了。

死也不往九都去送了。

因为没认出厕所墙上的男字和女字,夜饭也不吃,躲在旅社的屋子里,直到要睡时,才取出一块干粮啃了啃。似乎一切都是从这次走错厕所开始的。她的脸上再也没有笑容了,再也没有羞红和对什么都欲说又罢的犹豫了。她变得说话直硬,腔调冷利,像恨不得立马把我送走后,她好风快地回到耙耧山脉里。因为那里才是她的家。那里去厕所不消辨认男字和女字,走路不要分辨左边和右边。把最后一口油烙的干粮送到嘴里边,将手上、身上落的馍花儿捡起来,喝上一口水,咽了嘴里的馍和手上的馍花儿,她就把身子倚在桌边上,看着我,像盯着一匹欲要脱缰的马。看久了,看够了,似乎也把我看明看透了,便冷冷淡淡地问我说--

你今夜儿想和我睡在一起吗?

--不睡在一起你走吧,我想睡觉了。

我回到对面我的那间屋,关上门,脱了衣,把灯熄灭掉,让暗黑铺天盖地把我包起来,却睡不着,眼前总是光光亮亮地闪着她的红兜兜,和兜兜周围那云白洁净、柔嫩如绸的白皮肤。有一股细腻如丝的香,从她那间屋里挣着她的身子飘进我的屋。睡不着,我就一边努力用鼻子去捕捉那香味,又一边拿手去我的身上掐。掐我的手,掐我的腿,掐我肚皮那儿的某一块肉,借着疼痛抗着那味儿,也借了疼痛把她从我的眼前、脑里赶出去。可是掐疼了,赶走了,当我的大拇指和食指从我的皮肉上松开时,她又会重新赤裸裸地回来站在我面前,浑身上下散发着只有她才有的春糙夏花的味儿。我在抗着那味儿,也在一口一口吞着那味儿。直到嘴唇发干了,喉里着火了,我就从床上折身坐起来,望着一屋子茫茫的暗黑发着呆。

说到底,那年我已经22周岁,她才18岁,正是《诗经》的《终风》那首情诗里的年龄和情景。也就呆到发痴时,我把鞋子提在手里边,光脚踩着走廊上的砖铺地,到她门前轻轻敲了几下门。

灯亮了。

门开了。

我又把门关上后,放下鞋朝她走过去。在她面前站一会,不言不语就去解她的衣扣儿。她没有不让我解她的衣扣儿,没有不让我去她的脸上摸,去她的额门上亲。她像在等着我的这些一模样,像没有力气抵挡我的这些样,先是有些意外地看看我,后就意料之中似的把头勾将下去了。我俩已经订了一年婚,在高考落榜的第三年,心灰意懒中,彼此两家都送了订婚礼。无论如何说,我是耙耧山脉前寺村唯一到镇上读高中的人,也是学习最好的人(虽是经过四年复读才考上大学的,可语文分数却是地区第二名)。她是后寺村最为水灵俏丽的人(虽然不识字,没读一天书),依着媒人的安排,我俩订了婚。当初和她见面时,我以为她是我面前春摧气鼓、欲要苞裂的一棵小树儿,个不高,也不胖,可浑身初春的饱胀,却似乎要哗哩哗啦炸开来,如到了季节的麦,到了季节的豆,到了季节任何带壳的果物儿。到现在,一年过去后,这棵小树豁然长高了,豁然长大了。她浑身的水气和秀气,浓浓烈烈,占山占岭地把她湮没了。

在直播综艺里磕CP  同桌脸盲怎么办  药师寺凉子奇怪事件簿(伪)  白莲花受他不走剧情  重生1980:撩汉发家养崽崽  同桌今天使用美人计了吗  舞!舞!舞!  总有偏执狂暗恋我  刘铭传  历史在这里哭泣  山海大不同  反派女帝冤种实录  穿越者丢下修罗场跑了  被隔离在老板家怎么破  穿成年代文极品女配[穿书]  岩松看日本  汉城的事  穿成抱错的反派女配  死对头竟然对我出手了  穿越驸马海选现场  

热门小说推荐
帝宠

帝宠

静太妃仙去前将最疼爱的小侄孙女托付给了敬敏太后和宣帝宣帝欣然应允若干年后呃怎么就成了他的小皇后呢?...

我不是潘金莲

我不是潘金莲

一场意外,他被跟自己相亲的女人强行破了童子身!他是谁?权倾京城的太子爷!传闻,他冷艳高贵倾国倾城,引无数名媛淑女竟折腰,却洁身自好不近女色。她是谁?不受宠爱的豪门长女,他说你想要韬光养晦,不...

神王医婿

神王医婿

他是津海出名的废物上门女婿,谁又知道他真实的身份是让人闻风丧胆的王爷!他为什么会当上门女婿,背后又有什么隐情...

横财天降

横财天降

我秦凡就算是累死,饿死,去马路上要饭,也绝对不会认你们的!叮银行卡账户到账一亿元。钞票的味道真香。...

菜农逍遥行

菜农逍遥行

言守下班回家,救美奇遇,屌丝大变身,展开一段我以我血被妞泡的旅程...

八零女主可甜可盐

八零女主可甜可盐

李妙真上一辈子胆小怕事,害得救她的那个男人家破人亡。重生回来之后,她要对警察叔叔说,当年那起案子,那个男人是冤枉的,她不仅要救他,还要报恩。只是为什么报恩非得以身相许呢?她,她只想发家致富奔小康呀!...

每日热搜小说推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