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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1页）

&ldo;你这是什么态度？冬和也是我的病人……&rdo;

&ldo;高祖闻！&rdo;杨凡的眼睛几乎红了，狠狠盯着高祖闻，&ldo;你别跟我提这个，要不是你那个该死的实验，冬冬怎么会躺在这里生死未卜啊？&rdo;

&ldo;我……&rdo;高祖闻没敢再反驳，从他认识杨凡，还没见他这么生气过。也是自己的错，把杨凡最宝贝的弟弟给折腾成这样，&ldo;那我……&rdo;

&ldo;你出去吧！我现在不想见你。走吧！&rdo;

杨凡不耐烦地挥挥手，重新坐在冬和的旁边，手顶着太阳穴，目不转睛地盯着冬和。高祖闻无趣，只要叹着气，转身离开。

冬和勉强把眼睛睁来一条fèng，看见满室明晃晃的光，连忙再闭上眼睛，躲避那种眩目的光线。很快，耳边有声音传过来：&ldo;醒了吗？&rdo;

他想再睁开眼睛，可是很难。眼皮仿佛千斤重，并且被外面的强光给顶得根本无法睁开。他用力地问了一句：&ldo;谁？&rdo;

是谁在耳边低语？可是他的声音出来，不过是声细细的呻吟。然后嘴上有湿润的液体渗进来，他吧唧着嘴唇，觉得火辣辣的嗓子凉慡了一些，有人把窗帘拉上了，眼睛外面不再那么刺目，他再尝试了一次，这次的眼睛睁得大了一些，看见一个男子坐在床前，手里拿着棉棒蘸水，滋润着他的嘴唇。他的脑子转了转，却如同生了锈，转不动，倒换来一片天旋地转，一阵缺氧，再晕了过去。

杨凡看着冬和短暂的清醒，心中一块大石总算落下。醒了，终于醒了。冬和的清醒维持了很短的时间，又继续昏睡了一整天。他现在的情况已经不再那么尴尬，所以也请了特护，24小时照顾。屋子里有监视器，当第二天冬和再次醒来的一刻，杨凡在办公室已经注意到，他飞快地跑到冬和的病房，一开门就听见冬和的尖叫：&ldo;走开，你走开！&rdo;

杨凡走进去，护士正在试图按住挣扎的冬和，点滴架已经倒了，挣掉的仪器&ldo;b-b-b-&rdo;地响着警报。杨凡赶快走上去，关了警报声，一把拉下冬和手臂上连着的针头。冬和的身上还连着很多管子，动作很不方便，再加上他刚醒来，非常虚弱，所以杨凡立刻就制服了他。

&ldo;你出去吧，这里没有你什么事了，你去把高医生叫过来。&rdo;

护士闻言离开了。杨凡的手臂圈着冬和，冬和的嗓子里呜咽地喊着：&ldo;你，你是谁，别碰我。&rdo;

&ldo;冬冬，别怕，是我，我是二哥，你慢慢想，我是二哥。&rdo;

冬和转过头来看他，目光里都是疑惑，狂乱，烦躁不安。

&ldo;我不认识你，你放开我，放开我……&rdo;

&ldo;你认识我的，给自己的点时间，不着急，冬冬，是二哥在这儿，别怕，别怕……&rdo;

杨凡轻声哄着，感觉怀里刚才还筛动如落叶的身体渐渐平静下来。冬和费力地喘着气，皱着眉头看着杨凡，好象在很用力地回忆和思考。杨凡以为他闹腾玩了，放开胳膊，柔声问：&ldo;别害怕，我不是坏人。&rdo;

冬和却突然从他的身边爬来，躲在床的另外一个角落，身子又抖起来：&ldo;我想不起来……你，别过来。&rdo;

高祖闻这个时候进来，看见满地的玻璃碎片，杨凡和冬和一人占据一个床角，冬和狼狈得象一只受了惊的小鸟。

&ldo;怎么了？这是怎么了？&rdo;

冬和看见高祖闻，明显被刺激到，&ldo;啊&rdo;地一声跳到地上，往窗户的方向跑，杨凡急了，连忙把他拦腰抱起来重新放回到床上。地上都是碎玻璃，扎破了他的脚。冬和手脚并用地挣扎着，杨凡吃力地压在他身上，对高祖闻说：&ldo;去，去把孩子抱过来。&rdo;

高祖闻很快抱了一个婴儿回来，杨凡已经把冬和按在床上，把他牢牢锁在怀里。

&ldo;看，看，这个是你的孩子，是你生的。你看看他，别怕，我们都是你的亲人，不用怕。&rdo;

冬和的眼光果然给婴儿吸引，那襁褓中的孩子非常漂亮，粉红的皮肤，闭着眼睛，在吃拳头。冬和安静下来，凑近孩子仔细看着，他的手指拨了拨孩子的脸蛋儿，那孩子竟张着嘴笑了，露出嫩嫩的小舌头。冬和伸手给他擦口水，那孩子含着冬和的手指头，允吸起来。冬和竟然也跟着，不经意地笑了一下。他伸出手，想抱起孩子，高祖闻不放心地看着杨凡，见杨凡点了点头，才把孩子递上去。冬和并不会抱孩子，他的双手搭在一起，把孩子托在手上，因为身体虚弱做得很吃力。杨凡帮忙把孩子转移到他的怀里，把他的一只胳膊拉到孩子身体的下面，托着小小的身躯，冬和另一只手温柔地滑过孩子的小耳朵，小鼻子，小嘴巴。因为冬和的手指头抽出来，小家伙继续安静地吃着小拳头，发出满足的声音。

&ldo;是我的孩子。&rdo;冬和看着杨凡，&ldo;他是我生的。&rdo;

见他的语气很肯定，杨凡的脸上瞬间闪过惊异的表情，

&ldo;你，你记得？&rdo;

冬和沉浸在喜悦之中，忘了刚才的那种恐慌和抗拒，

&ldo;这不是你告诉我的吗？&rdo;

&ldo;那这些你自己都记得吗？&rdo;

冬和似乎在努力回想着什么，慢慢地眉头皱起来，呼吸沉重，&ldo;模模糊糊的，脑子里很多东西，可是想不起来了。&rdo;他把脸埋在孩子的襁褓里，嗅着奶味的身体，这让他稍微平静，&ldo;我又好象记得，自己生过孩子，就是这个小家伙，可又记不得我怎么会有孩子。男人也能生孩子吗？&rdo;

见冬和脸色开始苍白，神情很痛苦，杨凡赶快打断他：

&ldo;别想那么多了，我会慢慢告诉你发生的事情，你刚醒过来，还要好好休息。&rdo;

冬和似乎真的累了，神色倦怠。杨凡把孩子放在他身边，扶着他躺下来。高祖闻也上来帮忙，把打碎的东西扫干净。病房整理好，杨凡已经把仪器连接起来，小声跟冬和说话：&ldo;睡一下，别着急，慢慢就好了。等你再醒过来，我跟你说发生了什么，好吗？&rdo;

冬和对杨凡的戒心已经消除，他依旧有些烦躁和茫然，却乖乖点头：&ldo;你是我二哥吗？&rdo;

&ldo;对，你都叫我二哥的。&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