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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奈德&iddot;波蒙特从餐盘上端起咖啡要喝，半途停下来，隔着咖啡思索的看着苍白脸的年轻男子。终于开口道，&ldo;我买的是单程车票。&rdo;这才喝了咖啡。

威士忌斜睨着奈德&iddot;波蒙特，直到暗色眼睛一个全部闭上，另一个瞇成了一道细细的黑缝。他从嘴边拿起香烟，弹了更多烟灰在地板上。沙哑的嗓音带着劝说的语气。&ldo;你走前何不跟薛得碰个面？&rdo;他建议。

奈德放下杯子微笑。他说：&ldo;薛得跟我的交情没好到那个程度，走前不道别也不会伤他心的。&rdo;

威士忌说：&ldo;那不是重点。&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把膝上的餐盘移到床头几，转身侧躺着，手撑在枕头上，把床单拉高盖住胸部，然后问：&ldo;重点是什么？&rdo;

&ldo;重点是你和薛得大概可以合作。&rdo;

奈德&iddot;波蒙特摇插头。&ldo;我看不必了。&rdo;

&ldo;难道你从不犯错？&rdo;威士忌问。

※　※　※

薛得&iddot;欧罗瑞站起来点头致意。&ldo;幸会，波蒙特，&rdo;他说。&ldo;帽子和大衣随便放就行了。&rdo;他没有伸手要握。

奈德&iddot;波蒙特说，&ldo;早安，&rdo;然后开始脱大衣。

站在门边的威士忌说，&ldo;那，两位，回头见了。&rdo;

欧罗瑞说，&ldo;好，你去吧。&rdo;于是威士忌退出时把门带上，留下他们。

奈德&iddot;波蒙特把大衣扔在沙发扶手上，帽子放大衣上头，在旁边坐了下来，望着欧罗瑞的眼光毫无好奇之意。

欧罗瑞回到自己那张暗酒红色杂着金色的厚重大椅子，双膝交叠，两手合拢‐‐指尖互触‐‐放膝盖上。他轮廓优雅的头微微低向胸口，双眉下方灰蓝色的眼珠往上看着奈德&iddot;波蒙特。用他略带爱尔兰腔的口音愉快的说：&ldo;我应该报答你才对，为了你试图说服保罗‐‐&rdo;

&ldo;不必。&rdo;奈德&iddot;波蒙特说。

欧罗瑞问道：&ldo;不必？&rdo;

&ldo;对。当时我是替他做事。我告诉他那些，是为了他着想。我觉得那件事他弄坏了。&rdo;

欧罗瑞和善的笑着。&ldo;很快他就会知道了。&rdo;他说。

然后两人沉默了一会儿。欧罗瑞半陷在椅子里朝奈德&iddot;波蒙特微笑。奈德&iddot;波蒙特坐在沙发上看着欧罗瑞，眼中看不出在想什么。

欧罗瑞打破沉默问道：&ldo;威士忌告诉你多少？&rdo;

&ldo;什么都没说。只说你想见我。&rdo;

&ldo;这样就没错，&rdo;欧罗瑞说。他双手分开，一掌覆在另一只修长的手背上。&ldo;你跟保罗真的一刀两断了吗？&rdo;

&ldo;我以为你已经知道了，&rdo;奈德&iddot;波蒙特回答。&ldo;我还以为你就是因此才来找我的。&rdo;

&ldo;我是听说了，&rdo;欧罗瑞说，&ldo;不过传言总是有出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rdo;

&ldo;我口袋里有一张到纽约的车票，而且衣服也打包好了。&rdo;

欧罗瑞举起一只手，顺顺光滑的白发。&ldo;你出身纽约，对吧？&rdo;

&ldo;我从没告诉任何人我是哪儿出身的。&rdo;

欧罗瑞的手从头发上移开，作了个抗议的小手势。&ldo;你该不会以为我会在乎别人是哪儿出身的，对吧？&rdo;他问。

奈德&iddot;波蒙特没吭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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