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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第1页）

&ldo;不，不。我不愿回到那群人里去。&rdo;阿黛尔疲惫地闭上眼睛，&ldo;那些人，无论嘴里说的多么动人殷勤，却掩盖不了心中另一个声音‐‐&lso;看哪，这就是那个魔鬼的孩子，不伦的妹妹，放荡的女人!如果我能把她弄到手就好了，可惜她的哥哥如鬛狗一样的守着她。&rso;&rdo;

她低声微笑：&ldo;伯爵，我敢用一千个金币打赌，他们心里肯定是那么想地。&rdo;

费迪南伯爵没有说话，只是低头看着肩上阖起眼睛喃喃的女子，眼神变幻。

&ldo;我非常厌恶翡冷翠，这个号称诸神宫殿的圣城。&rdo;她闭着眼喃喃，&ldo;在我看来，翡冷翠就像是一个建立在沼泽上的大花园，上面鲜花盛开。底下却埋藏着无数污秽和尸体‐‐嗜血的兽类和蚊蝇从四方闻风而来，在血腥腐臭的权力之源上繁衍争夺，簇拥吮吸。&rdo;

费迪南伯爵默默的听着，唇角弯起了一个弧度。

&ldo;公主原来是个诗人，&rdo;他微笑，&ldo;不过，您这是在说在下么?&rdo;

阿黛尔笑了笑：&ldo;伯爵当然也不能例外。不是么?&rdo;

&ldo;啊，真犀利呢。&rdo;费迪南伯爵大笑起来。&ldo;但苍蝇也会有苍蝇的梦想。&rdo;

&ldo;你说得对，伯爵。&rdo;阿黛尔露出了一个苍白的微笑：&ldo;可是像我这样的女人，却根本找不到活着的意义。如果剥离了教皇之女的荣耀，我或许还不如台伯河上那些船妓‐‐至少她们明白自己为何活着。&rdo;

&ldo;嘘……千万不要这么说。&rdo;费迪南伯爵阻止了她，眨眼微笑，&ldo;就算此刻正在和一只苍蝇共舞，也不必为了安慰它而自贬身价吧?&rdo;

她微笑起来，在舞曲中抬头看着他，那人的眼睛看不到底。

舞曲结束的时候，他把她送回舞池旁的沙发。阿黛尔却忽然开口：&ldo;伯爵。从下一次的舞会开始，请你不要来了‐‐我也不会再邀请你。&rdo;

费迪南伯爵脸上的微笑凝定了一瞬，注视着她。

&ldo;不，正好相反，我刚有了一个跳舞的大计划‐‐&rdo;他扬了扬眉。露出一口雪白地牙齿，&ldo;我决定从下一次舞会开始，再也不让别的男人有邀请到公主的机会。&rdo;

&ldo;不会有别的男人再敢邀请我了。&rdo;阿黛尔悲哀的笑，看着沙龙上聚首的艺术家们，英格拉姆勋爵正在远远注视着她，眼神里带着某种复杂奇特的光芒‐‐在他的身边，已经不见了那个好友拉菲尔。

阿黛尔叹息：&ldo;已经有五具尸体从台伯河上浮起。我不想再看到第六个。&rdo;

费迪南伯爵盯着她看了片刻，眼里掠过一种奇特的表情。忽然重新拉紧了她的手，在第二支舞曲响起的时候把她带向了舞池。

&ldo;如果您不准许我在翡冷翠与您见面，那么‐‐&rdo;他俯下身，在她耳畔轻声道，&ldo;就让我把您带回卡斯提亚，永远的在一起跳舞吧。&rdo;

阿黛尔全身一震，吃惊的抬头看着他。

&ldo;我不是在开玩笑，公主。&rdo;他低声在她耳边道，语气凝重，&ldo;这是求婚，请您务必明白‐‐如果您愿意，我想带走您。&rdo;

她在那样的语气里颤抖，仿佛一瞬间被某种突如其来的强大力量击中，竟然无法回答一个字‐‐是的，这个人是在提出大胆的建议，在向她描述一种全新的生活!永远的离开翡冷翠，离开那些令她不安的人和事，在碧海的那一边平静安宁地生活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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