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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没事。&rdo;谢兰绮一口否认,&ldo;吃饭。&rdo;
第三十三章
赵瑨坐在椅轿上,没有急着下去,仰头看着天幕上的璀璨星河,低低笑了一阵。
他故意拖了一段时间,等进了厅堂,谢兰绮已吃完晚饭进了西间。赵瑨夹了一筷子鸡片,心情愉悦,他能感觉到谢兰绮在故意避开他,忍不住轻笑起来。他先前真的错了,她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他亲近她是天经地义的。
第二日,谢兰绮一早起床,让人将包了白棉纸的苹果全部摘下,一份一份分好,靖安伯府、安远侯府,派人送去。
庄子里日子轻快无忧,谢兰绮待得乐不思蜀。直到收到梁氏传来的信,他们送进官府的采药女一家三口翻了口供,指使人成了夏家的一个管事。当天,鲁王府的长史登门,面上和软,话锋下藏着威胁。靖安伯气得倒仰,深恨自己只顾着闲云野鹤,连妻儿都护不住,关进书房不肯见人。梁氏又气又担心,急忙给谢兰绮传了信,夏氏得了鲁王宠爱,她曾得罪狠了夏氏,要她小心防范。
得了这信,谢兰绮待不下去了,准备和赵瑨商量一下,收拾东西回侯府。
不想,当日上午艳阳高照,下午忽然乌云滚滚,狂风大作,眨眼间白昼如夜,只有一道道像要撕裂苍穹的闪电,照出一瞬的亮光。谢兰绮一见天色不对,就带人赶紧回房间,刚进房间,倾盆大雨瓢泼而下。
雨声哗哗,雷声隆隆,凑着一瞬闪电的雪亮,能看到树木在狂风中倒伏。赵瑨隔着窗子看到这般景象,他猛然想起来,上一世,有一年临近中秋节,京城突遭大雨,浑河水决,直入外城四座城门,房屋倾倒无数。
上一世,他没有差事,也没参与后续赈济等事,可他依稀记得这事极严重,皇帝甚至趟着未退的积水步行到社稷坛素服祈福。
算算时间,就是这一场雨。
赵瑨眉头锁得极深,他这时候才起来,已经晚了,无法阻止浑河决水。谢兰绮见他面色沉肃,忍不住问了句。
&ldo;这场雨短时间不会停,要淹没不少房舍田地了。&rdo;
谢兰绮听他说得笃定,眉心一跳,这般大雨,一两个时辰还好,若连着下,真要成灾了。
到了歇息的时候,这雨还没有停歇的迹象,让蝶梦她们都去睡了,谢兰绮独自躺在床上。
&ldo;咔嚓嚓&rdo;一声惊雷,像是响在耳边,几乎震破耳膜,谢兰绮猛得惊醒。她其实不算怕打雷,可这次的雷声太响了,风声也狂烈,大雨泼地、狂风折树、雷声震天,天崩地裂一般,她还是怕的。谢兰绮僵直着身子躺着,闭着眼不敢睁开,心口跳得难受。
&ldo;别怕。&rdo;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床帐被掀开,赵瑨摸了摸谢兰绮的手,手心跳动的很快,这是受到了惊吓,他用自己的手掌一遍遍摩挲。
赵瑨的手温暖宽厚,常年习武,掌心带着一层薄薄的茧子,摩挲触碰,带点酥麻。谢兰绮不由得想抽回手,握成拳。
&ldo;你怎么在这儿?&rdo;谢兰绮的声音微哑。
赵瑨知道谢兰绮不喜丫鬟陪夜,夜里雷声不断,让人叫醒了蝶梦等人,悄悄的把他抬进来。
外面风雨雷暴还在肆虐,谢兰绮慢慢平复下来,似乎赵瑨一来,惊吓就被驱散了。她甚至还乐了:&ldo;这么麻烦,怎么不直接让蝶梦她们进来。&rdo;
赵瑨轻笑:&ldo;我辟邪。&rdo;
谢兰绮:&ldo;……&rdo;
&ldo;睡吧。&rdo;
心一定,睡意再度袭来,谢兰绮真的睡着了。
这场大雨下了一天一夜,且狂风刮断了无数树木,阻了道路,等赵瑨和谢兰绮回到安远侯府,已经是第四天,恰好是中秋节。
一如赵瑨上一世的记忆,浑河水决,淹了外城,房屋倾倒无数,田禾淹没。朝中上下,没人有心情过节了。
赵瑨腿伤后,告了假,皇帝还赐了药,让他好生养着。这日,安远侯赵肃却来告诉他,明日随他一块参加早朝,这是皇帝的意思。
&ldo;皇上前两日涉水步行至社稷坛祈福,腿脚受了寒,这两日商议赈济之事,发了一通脾气。明日早朝,议的还是银子,你心里有点数。&rdo;安远侯叮嘱赵瑨。
&ldo;父亲,皇上为何要损伤龙体也要步行涉水祈福?&rdo;赵瑨问道,就算要安民心,皇上也不必非要如此啊。
&ldo;有件事情,知道就行,万不可议论。那日狂风暴烈,宫里三大门门闩齐断,这兆头……皇上视之为大凶。&rdo;安远侯嘴里长了火泡,嘶着声儿说:&ldo;这当口,千万别惹了皇上。&rdo;
第二日,赵瑨早朝未回,谢兰绮却接到了皇后的手谕,命她入西苑朝见。
蝶梦奉上一张一百两的银票,传旨太监含笑收下,却不肯说什么事,只说是好事儿。
谢兰绮随着传旨太监到了西苑皇后宫室,却被殿门的宫女拦下了。
&ldo;安远侯世子夫人是娘娘传召的。&rdo;传旨太监面色不虞。
宫女陪了句不是,小声解释:&ldo;庆福郡主带着鲁王妾夏氏刚进去,安远侯世子夫人且先在偏殿等候片刻。&rdo;
又是夏贞菱,谢兰绮挑了挑眉,随着传旨太监去了偏殿。
等了盏茶功夫,还没有人来传信。来都来了,谢兰绮也不急了,悠悠看着窗外。这场大雨,西苑也受了影响,虽然折断的树木花草已清理干净,但稀疏了许多的花圃,一个个积满了水的坑洞,还是能看出狼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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