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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4章（第2页）

罗林一耸肩：&ldo;很忙。&rdo;

小鹿大夫默默垂下眼睛，坐在台阶上，缩成小小一团。

李在德站起来穿过庭院，坐在小鹿大夫身边：&ldo;怎么了啊。&rdo;

小鹿大夫揉揉眼：&ldo;没事。&rdo;

李在德拍拍他的背。小鹿大夫叹气：&ldo;死亡见得多了，但是从来不能习惯。&rdo;

李在德安慰他：&ldo;不习惯才是对的。善良的人怎么可能习惯。&rdo;

小鹿大夫下巴顶在膝盖上，落寞道：&ldo;我也许不是善良，只是不想承认救人失败。他明明都快好了，突然发脓，发得不可收拾。腐溃是最痛的，残肢，全身，面部，全都黑得坏死。&rdo;

李在德心里一动：&ldo;什么情况下腐溃?&rdo;

&ldo;理论上，受伤都有可能。&rdo;

痛苦的声音在背后的仓库里源源传来，李在德想起邬双樨。他突然害怕，害怕邬双樨也一样发脓，发得不能收拾。李在德艰难道：&ldo;所有人的痛感都是一样的吧。&rdo;

小鹿大夫轻轻道：&ldo;有人能忍，有人不能忍。我见过最能忍的，我切开伤口手指动他的肋骨撬箭头，他一声不吭。&rdo;

李在德的心突然被一根手指恶狠狠地搅动，感受那种切肉腕骨的剧痛。他喃喃道：&ldo;那人很厉害的。&rdo;

小鹿大夫想起邬将军，赞叹：&ldo;铁男子。&rdo;

他们并排坐一会儿，李在德轻声问：&ldo;发脓，没法救了么?&rdo;

小鹿大夫抱着腿：&ldo;有可能有办法的。我觉得有。只是……&rdo;

李在德看他。小鹿大夫跳起来，拽着李在德：&ldo;你跟我来，我给你看看。&rdo;

李在德被小鹿大夫拽着出了偏院，他好像看到一道默默的人影，那不是索教官?小鹿大夫一门心往前跑，个子不高劲儿是真大，握得李在德手腕发麻。几乎横跨整个营地，一处新砌的单独小耳房悄悄地缩在拐角。小鹿大夫万分珍爱地打开房门，李在德被怪味冲得往后仰。小鹿大夫递给他一条口罩：&ldo;戴上，我给你看好东西。&rdo;

……一屋子青霉。

各色生霉的东西，瓜果，衣物，白面，李在德捂着口罩，愣住：&ldo;这是好东西?&rdo;

小鹿大夫叉腰：&ldo;你不是说发脓有没有办法，我觉得，办法就在这里。&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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