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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第1页）

小八整理着工具，头也没回的道：&ldo;相传周亨小姑姑的，似乎周亨年少时便对她暗生情愫，可惜红颜薄命，四年前香消玉损了。&rdo;

我恍然，又看了一会儿。

小八转过身就看见我穿着红纱女装，两腿叉开着，对着镜子挤眉弄眼，差点每一口气得吐血。

&ldo;拜托四哥，你现在可是醉红楼的头牌，你虽然也就一时装装样子，可也别砸了人家招牌啊。&rdo;

我立马低眉敛目，可惜头上朱钗顶的实在忒多，压的脖子都抽了。

小八碎碎念啊碎碎念：&ldo;真是一点都不像个娘们，韵味啊韵味。&rdo;

我摸了摸鼻子，不打算理他这个失心疯的。

一路跟着妈妈进了厅堂，就看见周亨靠窗坐着正在自斟自酌，见到我兀自笑了笑：&ldo;抬起头来。&rdo;

我抬头，他看着我的脸表情变了几变。

妈妈立马察言观色，脸上堆笑堆的全是褶子：&ldo;哎呀，周爷，这可是我们这儿舞的最好的红蝶姑娘了，您要不先欣赏一段？&rdo;

周亨没理她，只是问我：&ldo;你今年多大了?&rdo;

我装出一脸为难的样子，妈妈即刻替我答了：&ldo;红蝶她是个哑巴，不能言，今年十七了，周爷您要还有什么想知道的问我好了。&rdo;

周亨微微讶异，倒也没再说什么，只挥了挥手对妈妈道：&ldo;你下去吧，她一个人服侍就可以了。&rdo;

多余的人走了，我便看见五宝做琴师打扮，抱着筝在幕帘后坐下。

我微微吸了口气，退到中庭。

其实从小师傅就夸过我骨骼柔韧是个练武的好苗子，可惜抓阄的时候被菱韶使了诈，抽到了舞。

舞，不是武。

这明明就是为她这小丫头片子量身定做的绝活，却偏降到了我身上，那时候年少气盛便干脆想不学算了，结果看着其他师兄妹都小有成就实在不甘，不学就什么也学不到，无法，只得从头再练起。

我虽然内功差点，但胜在身法灵活，飘逸灵动，如有我掩护相助，晃人耳目，高手杀人只在一瞬间，见血便可封喉。

周亨到死目光都没离开过我，五宝抱着琴走出来看我迅速的处理尸体，笑道：&ldo;这周亨临死前还能有幸看到你跳舞，这辈子也算是值了。&rdo;

我没说话，揉着脖子将朱钗从头发上拔下来，拍拍手站了起来：&ldo;这恭维我可受不起，要是换做你天天鸡没打鸣就出来踢腿拉腰，练那什么水袖翻舞，不管刮风下雨每天坚持十个时辰，练个二十多年你也能有我这身本事。&rdo;说完，我将现场打理干净，开了床下的暗门：&ldo;再说了，你这第一国手的琴艺不就是这么折腾出来的么。&rdo;

段恒玉亲手泡了香茗在小七的字画铺等我们，看到我挑了挑眉：&ldo;辛苦了，子弃。&rdo;明显没什么诚意。

我当然也没工夫计较，裸着上半身去洗脸，擦着头发的进去就看见段恒玉正把五宝搂进怀里，我脚下顿了顿，五宝就已经从他怀里挣了出来，急急的唤了一声：&ldo;四哥。&rdo;

我笑了笑，摆摆手转身出去：&ldo;你们继续啊，我先睡了。&rdo;

月凉如水，我站在后院里看着柳树的影子铺在我的脚下，虽然一直隐隐知道那两人的关系，但真的见得清楚了反而失了镇定。

我叹了口气，蹲在地上，烦躁的抓了抓头发。

&ldo;你不是先睡了么？&rdo;段恒玉不知何时走到我身后，赤着脚居然只穿了一件里衣。

这人轻功好的跟鬼一样，总有一天能吓死人的。

我瞥了他一眼，懒得和他解释，只说：&ldo;你不也没睡。&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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