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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第1页)

十一、发生事件的那个晚上,y(佐藤)偶然站在现场附近的十字路口上。这时,他听见像放花炮般的啪啪的响声。事后他才知道那是行凶的手枪声。

叙述这个事件的经过时,除了审判方面的记录之外,我大致上还参考了&ldo;&lso;白鸟事件&rso;对策委员会&rdo;发行的种种传单、追平雍嘉着的《白鸟事件》、高安的笔记,以及村上国治的&ldo;控诉申辩书&rdo;等等。

其实,我对追平所着的这本书是大不以为然的。尽管如此,这本书编得还是很得要领。

就这样,根据成田的供词,札幌委员会地区委员长村二治,指导部成员佐藤直道、追平雍嘉,军事副委员长宍户均,军事委员(北海道大学学生)鹤田伦也,联络员音川等都暴露到侦查面上来了,侦查班就集中全力来逮捕他们。

由于村上国治是指导部的最高负责人,又是地区委员长兼军事委员长,就成为首先逮捕的目标。正当他为杉之原舜一竞选众议院议员,到处活动的时候,被十几名警察包围并逮捕了。

村上出生于旭川近郊的贫农家庭,只念到小学毕业。他父亲早已亡故,由母亲一手抚养成人。靑少年时代他给地主家当长工,战败后农村发生混乱,为了实践自己一向学习的马克思列宁主义,他加入了共产党。昭和二十四年前后他当上了日共留萌委员会的委员长,展开农民运动,进行抗税斗争。

昭和二十六年,日共北海道委员由子看中村上的斗争能力,就任命他为札幌委员会的委员长。这时,日共在第五次全国代表会议之后提出了&ldo;军事方针&rdo;。

看来这种形势最适合于村上委员长了。他在每一个总支下面都布置了地下支部网,委派&ldo;军事委员&rdo;,并组织了&ldo;核心自卫队&rdo;。

被带到警察署去的村上顽强地行使沉默权,对任何盘讯一概拒绝回答,充分表示出委员长的气概。

另一方面,侦查总部专心一意地调查朕络员&ldo;音川&rdo;的下落。&ldo;音川&rdo;正是地下组织与合法组织之间的联络员,凡是共产党的机密,他全部都知道,因此也了解&ldo;白鸟事件&rdo;的真相。根据这种看法,侦查总部拚命搜捕他,但是白白耽误了两个星期,下落完全不明。

后来好容易才找到&ldo;音川&rdo;,原来他自从辞去党的专职联络员的职务后,就脱离了党的工作,正在某人寿保险公司跑外勤。

不仅如此,在这以前,&ldo;音川&rdo;还会被国警北海道方面的警备情报部门逮捕,在该情报部门所属机关的庇护下,提供了很多有关日共的情报。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国警方面的密探。

侦查总部竟粗心到不知道这些情况,为了查明他的下落,白白地耗费了两个星期的时间。

从这里可以看出国警和市警双方的派系斗争。市警在拚命追查&ldo;音川&rdo;的下落,国警则冷眼旁观,一点也没有把&ldo;音川&rdo;的情况透露给侦查总部。

美军总司令部情报部(国警的上司)和民政局(自治警的上司)之间相互倾轧的形势在日本警察的基层里也同样表现出来。

还有这样一桩事实:侦查总部对国警的做法深为愤慨,决定逮捕&ldo;音川&rdo;;国警警备科长却到高木副检察官那里去哀求说,暂时不要逮捕他。

国警马上把&ldo;音川&rdo;所提供的情报向国警总部汇报,但对&ldo;白鸟事件&rdo;侦查总部则严加保密。

&ldo;音川&rdo;的情报是准确的。在当局对日共地下组织的全貌几乎一点都不了解时,这个人是宝贵的。

但是就&ldo;白鸟事件&rdo;而论,市警与国警之间的斗争就到此为止。后来当局决定叫国警的警备科在地方检察厅安倍检察官的指挥下,到&ldo;音川&rdo;家里对他进行讯问。

&ldo;音川&rdo;脱离专职联络员的地下活动,回到十胜地方的乡下去,是三月底的事‐‐&ldo;白鸟事件&rdo;发生后已经过一个时期。他辞职的理由是:要结婚了,婚后得养家,不想再当联络员了。

指导部会议决定对&ldo;音川&rdo;进行查问,但到了那天,他托人带来口信说:&ldo;我没脸见大家。&rdo;接到这个报告后,党给他以&ldo;停止党内活动&rdo;的处分,并同意他把户口迁到十胜。

党以为他确实回乡下去了,谁知这位&ldo;音川&rdo;联络员还待在札幌,而且与警察保持密切联系,向警察提供情报。

&ldo;音川&rdo;被传到警察署去,受到审问,这才第一次把日共地下组织的全貌供述出来。岂但如此,他还绘制了地下党组织的图表以及党员秘密住所和联络站的分布图,接着又谈了&ldo;白鸟事件&rdo;发生前后各负责党员的行动以及随着军事方针的发展,札幌委员会搜集并制造武器的情况。

负责的党员们就这样陆陆续续地被捕了,其中佐藤直道是在昭和二十七年八月、追平雍嘉是在昭和二十八年四月被捕的。不过有两个重要人物躲起来了。

那就是宍户均和佐藤博。

前面已经说过,宍户是军事斗争的副委员长,他又是&ldo;核心自卫队&rdo;队长。他来自全国电报电话工会支部,&ldo;赤色整肃&rdo;时当上了札幌委员会的常务委员,随着军事方针的推行,被选为&ldo;核心自卫队&rdo;队长。他为人勇猛,会在口袋里暗带手枪,尾随美国兵,想伺机狙击。另一方面,他又有细腻的感情,常把工作场所的靑年男女召集起来指挥他们合唱啦,油印同人的新诗杂志什么的。

他又是&ldo;红灯事件&rdo;的主谋者。他制定了这样一个计划:当载煤的列车经过石狩平原时,就摇红灯叫火车停下来。事先在线路旁边埋伏下的数十名共产党员一齐窜上货车,将煤翻在地下,让没有煤烧的民众捡起来,然后一逃了事。这个计划三次都失败了。

关于宍户的性格,追平这样写道:

&ldo;但是我们亲爱的宍户队长绝不是个喜欢幻想的、非现实派的党员。谁怀疑这一点,就请看看他作为组织者的活动吧。一小批没有力量的工人和农民,一旦和他接触,不是立即就变为一队精神抖擞的革命尖兵了吗!昭和二十七年春天,他一文不名,除了身上穿的衣服以外什么也没有。他就那样跑到被日高海面的海啸袭击过的海岸上的村子里去。他一下子就发展了四五十个党员和同情党的人,并把他们组织起来。有时他在农忙时期到农家去,利用支持农民的运动来发展党的力量。他的活动引起全党的重视。&rdo;

当其他党员被逮捕时,宍户均却失踪了,至今下落不明。

六月九日,在离北海道旭川不远的名寄近郊的一家农户里,北海道大学学生,&ldo;核心自卫队&rdo;队员高安知彦被捕了。

他马上被押到札幌去。据说他&ldo;被捕后满不在乎,态度非常洒脱,负责的官员们一致深为感动&rdo;。

几天之后,他突然向审问官要纸笔,写了&ldo;退党申请书&rdo;。引人注目的一点是这个事件牵连到北海道大学的许多学生。据追平的记述,他们又都是所谓&ldo;核心自卫队&rdo;队员,以鹤田、大林、高安、村手、门胁等为中心进行了军事斗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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