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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ldo;尉公子太客气了。&rdo;让荷香收下。

我在旁边的柜上拨算盘理帐，心里很惊讶，怎么他对别人都人模人样的偏刁难我呢。

姥姥说：&ldo;那么尉公子进里屋歇歇？&rdo;

他看了我一眼，见我没有放下帐本陪他的打算，回道：&ldo;我就在这儿陪闵姑娘坐坐。&rdo;姥姥也就立即明白，点头，回了屋。

荷香把茶承了上来，放在小几上。我忽然想起了那只金钿。

那日，姥姥从荷香那儿听到我的话，来劝我。我了解，姥姥怎么会不知道那本来就是这尉公子想送我首饰想的托词。她说，月儿，一个女儿家，也不能太傲气了，是不。

于是，就此收下。

我想，除开第一次的冒犯。他的一切都没有恶意，有时是好心的。确实是我太……

姥姥说得在理。旁观者清。荷香自然也明白。

他今天没有往日那么多话，端起茶盏静静地喝着。偶尔我侧眼瞄他，发现他看着远处的屋檐，想什么事情，神情淡漠。

此时，几位常来堂里闲坐的老者，在柜前歇脚的长凳上聊起来。

&ldo;唉！再此下去，到了沂水，这天下恐怕就要一分为二了。&rdo;

&ldo;据说，南域城池被起义军占领的，百姓可以免去三年的赋税。真是仁义。&rdo;

&ldo;皇帝是谁有什么重要，百姓图的不就是这个么。只是如今太后信佛，大兴土木，税重呀。&rdo;

&ldo;可是，当今圣上也是一片孝心而已。&rdo;

&ldo;我听一个从南域回来的亲戚说，起义军纪律严明，从不乱践百姓庄稼，也不伤及无辜。&rdo;

&ldo;当年尚宁太子也是颇得人心。可惜……&rdo;

&ldo;这子瑾世子，我一算，不过十九。能当大统么？&rdo;

&ldo;太小了，太小了&rdo;有人摆手。

我在算盘上停下，望着那位老者。他是街口书斋的教书先生。

&ldo;许老先生，此言差异。&rdo;

那白发老者听到这话，抬头看我。

我问：&ldo;老先生，觉得尉子瑾与孙仲谋比之如何？&rdo;

他捻捻胡须，举头深思：&ldo;世子谦和爱民，仅用数月就直逼雍州，可见其雄谋远略，用兵如神。孙仲谋一介后汉将军怎能与我朝真传龙脉相比。&rdo;

我笑：&ldo;那孙仲谋，临危受兄嘱托，号令江东，振之东吴时也不到十九。之后，以十万寡军于赤壁大败曹军百万之众，年方二十七。

再说诸葛孔明。

刘玄德以不惑之年至隆中三请孔明，那时卧龙先生也仅才三九。所以说，雄才无长幼，英雄出少年。&rdo;

&ldo;这……&rdo;众人一时词穷没有接话。

谁知此刻，姥姥却在后面听得明白，掀帘出来

&ldo;一个女儿家，怎么在这儿妄议朝廷。听多了后院丫头间的玩笑话，就说到先生们的眼前来了。天家的事，哪是你谈的。&rdo;

声音带着严厉。明理人听得出来，姥姥这话说我也在提醒别人。

&ldo;是，是，是&rdo;有人点头。&ldo;老夫人说得是个理。&rdo;

接着人们便一一散去。而他却始终未发半言。

在堂屋里用过午饭。他起身要走，姥姥留他：&ldo;让月儿陪你下局棋。&rdo;

他立即喜笑颜开地回答：&ldo;好！&rdo;

我没有拒绝，来者是客。

他说：&ldo;堂屋里风大，不如进姑娘厢房下棋如何？&rdo;我心下想，这真是本性难移。不过房中也没什么见不得人的，也就答应了。

荷香把棋盘摆在桌上，放好后站在我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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