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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预料中的拒绝,许一昊盯着她,&ldo;我从来不知道下棋还能忘记。&rdo;
苏措嘴角扬起一个微笑,&ldo;是啊,我忘记了,对不起,我能帮忙的,毕竟有限。&rdo;
&ldo;你瘦多了,&rdo;许一昊看着她,对上她那双清澈如水眼睛,他一字一句地开口,&ldo;我不明白,你怎么能那么轻易就能忘记一些事情?&rdo;
&ldo;军训后,都会瘦下来,&rdo;说完这句,苏措伸手放到额前,覆住眼皮半晌,缓缓放开,说,&ldo;师兄,你告诉我,如果不忘记,我们怎么活下去?&rdo;
许一昊想起暑假里苏智的那番话,想起那番惨烈的车祸和死亡,他觉得心悸。深呼吸之后,他伸手握住她的手,&ldo;阿措,我愿意帮你,不用忘记,我们也可以活下去。你暂时不能接受我没关系,我愿意等下去。&rdo;
苏措怔怔地看着他,一时目光茫然,在许一昊以为她是默认的时候,看到她缓慢地摇头,最初的几句近乎喃喃自语:&ldo;不,你不能,&rdo;随后声音就大起来,神态如常,&ldo;师兄,谢谢你的好意,是我的错。&rdo;
看到她转身的动作,许一昊猛然意识到什么,他上前两步,一把抓住她,声音悲愤:&ldo;阿措,我记得你给我的第一篇文章里,引用了泰戈尔的话,&lso;如果你把所有的错误都关在门外,那真理也要被关在门外了&rso;,如今你是做什么?&rdo;
苏措垂下眼睛片刻,&ldo;那我就不要真理吧,真理的代价……太沉重了。&rdo;
半晌没有得到回音,她转了个身,慢慢走回宿舍。临走前她回头,只看到他离开的身影,修长的,还是那样的孤高。
回到宿舍,一屋子人都过来,露出老巫婆一样的叵测笑容,那神情仿佛在说,抗拒从严,坦白从宽。
第六章棋局(3)
&ldo;他就是来告诉我他要参加围棋比赛的事情。&rdo;苏措澄清。
卢琳琳当然不信,&ldo;许师兄在外面等了半个小时,就为了说这句话?苏措你骗谁呢?&rdo;
&ldo;是是,我骗你们。我欠了他很多钱没还,他找我要账来了。&rdo;边说边来到桌前,翻开笔记本电脑。
杨雪一把夺过鼠标,挡在显示器前,认真地说:&ldo;你们俩真应该看看许师兄看着苏措的目光,什么话都在里面了,真是深情款款,看得我都……&rdo;她大吸一口气,补充道,&ldo;说他对苏措没意思,我是不信的。&rdo;
&ldo;嗯嗯,&rdo;邓歌一脸着迷,&ldo;再说传言你们都知道了吧。他什么时候对女生这么上心,还特地到宿舍楼外等着?苏措你别身在福中不知福。&rdo;
&ldo;许师兄是本市人,暑假你没回家,是不是跟他发生什么?&rdo;
&ldo;那你到底觉得他怎么样?&rdo;
众人七嘴八舌的质问犹如雷霆之势,苏措俯在桌上,把脸埋在手臂里,没理她们,也不晓得这些话听进去了几句。卢琳琳开始摇晃她,试图让她坐起来。
&ldo;起来,我们在等你的答案。&rdo;
杨雪凝视苏措瘦削的肩头,对其余几人摇头,&ldo;算了算了,咱们别逼她。&rdo;然后回到桌前打开电脑继续在网上寻觅对手继续下围棋。
这段时间,大学生围棋比赛日益临近,宿舍的同学们对围棋的兴趣也日益高涨。杨雪的男朋友也参加了初选比赛,也激励了她学习围棋的兴趣和斗志;杨雪不但自己有热情,还非常能影响群众的喜好。寝室的其他两位在她的鼓吹下,也开始学起围棋,而且热情也不低。比她好不到哪里去,总是跃跃欲试,凭借着五子棋的功力,天天在网上跟人挑战,不到十一点半是绝对不会关闭电脑。当然她们三从没赢过。
这就是所谓近墨者黑。不论苏措多晚回宿舍,她们都在兴致勃勃地讨论围棋问题,连周六晚上都不例外,一直忙到熄灯。
苏措明明已经选了最晚的时候回去,可杨雪还没关电脑,一脸兴奋得汇报战况:&ldo;苏措,我今天在网上下棋,居然赢了一次。&rdo;
&ldo;哦,挺好。&rdo;苏措强笑,没什么热情地说。
这次胜利让杨雪兴奋地口若悬河滔滔不绝,连寝室熄灯都没发现。
&ldo;啊,我第一次觉得围棋这么有意思。你看啊,虽然我最后只赢了半子,可是我还是赢了。&rdo;
卢琳琳和邓歌听得羡慕不已。
洗漱完毕躺到床上去的时候,杨雪再次想起寝室有苏措这么个人,已经熄灭的热情又被点燃,&ldo;对了,苏措,你不要脱离群众好不好,也学学下棋吧。光读书不学点其他的东西是不行的。如果你也学会了,那咱们不但是室友,还是棋友呢,这多好啊。&rdo;
这个意见得到了大家的一致附和。
卢琳琳说:&ldo;苏措你不要这么事不干己好不好,听杨雪说,你们家许师兄围棋也下得很好,你可以让他教你啊。&rdo;
苏措没有搭话。实际上,那日一番话后,她再也没有见过许一昊。
天气晴朗并且无风的时候,学校里很暖和的。苏措身边是棵很老的柳树,在这个季节里如今只剩下光秃秃的枝干。她想象着整个春夏,柳树枝条摇摆拂动,上面挂着一片片精致的小树叶,倒也真是&ldo;二月春风似剪刀&rdo;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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