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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第2页）

&ldo;为什么？&rdo;

&ldo;他那么古怪，情绪不稳。自从得了可恶的小儿麻痹之后他就那么变了个人似的。我猜不透他心里在想些什么。有时候他好象恨我们所有的人。&rdo;

&ldo;也许他长大了就好了，这只是个阶段。&rdo;

&ldo;我想大概是吧，不过我真的担心，查理。&rdo;

&ldo;为什么，心爱的？&rdo;

&ldo;真的，我想，大概是因为妈妈和爸爸都从来不担心，他们都不象是爸爸妈妈的样子。&rdo;

&ldo;这样可能反而更好。干涉比不干涉让小孩子受苦更深。&rdo;

&ldo;这倒是实话。你知道。在我从海外回来之前，我从没想到过，不过，他们真是奇怪的一对夫妻。爸爸的生活沉浸在一个晦涩的历史世界里，而妈妈则在不断创造戏剧场景，自得其乐。今天晚上的无聊举动全是妈一个人造出来的，没有必要这样，她只是想要演出一场家庭会议的戏。她在这里感到无聊，你知道，不得不试着制造一场戏出来。&rdo;

一时之间，我幻想着苏菲亚的母亲轻率地毒死了她老年的公公，为了亲眼看一场由她主演的凶杀戏。

一个好笑的想法！我如此一想把这个念头挥开－－然而这个想法留给了我些微不安。

&ldo;妈妈，&rdo;苏菲亚说，&ldo;随时都得照顾到。你从不知道她在打什么主意！&rdo;

&ldo;忘掉你的家人吧，苏菲亚。&rdo;我坚定地说。

&ldo;我倒非常喜欢这样，不过目前有点困难。不过我在开罗时，把他们全都忘了，是过得快乐。&rdo;

我想起了苏菲亚当时从没提过她的家或家人。

&ldo;这就是你当时为什么都从来不谈起他们的原因？&rdo;我问道。&ldo;因为你想要忘掉他们？&rdo;

&ldo;我想是的。我们一向全都太过于互相依赖着生活了，我们－－我们互相都太过于喜欢对方了，我们不象有些家庭互相憎恨，那样一定相当糟，不过几乎可以说一家人全都在互相冲突的情感之下纠缠生活在一起更糟。&rdo;

她接着又说：

&ldo;我想这就是我说我们全都住在一幢歪歪扭扭的小屋子里那句话时的意思。我说歪歪扭扭意思并不是说有什么不名誉。我想我的意思是我们不能独立长大，自己站起来，站得直直的。我们全都有点扭曲纠缠。&rdo;

苏菲亚加上一句话：&ldo;就象野生旋花糙……&rdo;我想起了哈薇兰小姐用鞋跟把野糙蹂进土里的样子。

然后，玛达格进来－－猛然推开门－－大叫：&ldo;亲爱的，为什么你们不把灯点上？天都快暗了。&rdo;

她按下开关。墙上、桌上的灯都跳she出来，她，苏菲亚和我把厚重的玫瑰窗帘拉上，然后我们全都在花香扑鼻的室内，玛格达往沙发上一躺，大声道：&ldo;多么不可思议的场面，可不是吗？尤斯达士是多么的生气！他告诉我说，他认为那真是不高雅。男孩子是多么的可笑啊！&rdo;

她叹道：

&ldo;罗杰倒是可爱。我喜欢他猛抓他的头发、把一切推翻掉的样子。艾迪丝表示要把她分到的那份遗产全部给他可真是可爱，不是吗？她是真心的，你们知道，不只是故作姿态而已。不过那样说真是笨得可怕－－那可能让菲力浦想到他也应该象她那样！艾迪丝当然愿意为这一家人做任何事！一个老处女对她姐姐孩子的爱有种非常感伤的意味。有一天我要扮演一下那种牺牲奉献的老处女姨妈的角色。追根究底、顽固、奉献自己。&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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