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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第2页）

她离开后，周鲸也不再蹲着，起身遥遥地旁观她上车落座等一系列动作。

他似乎站在那里想等着她发动车驾离开，可程梨迟迟没有动。

程梨在车上坐了会儿，见周鲸又进了门，人消失了。

程梨拉开车前的置物盒，从里面摸出个随身酒壶。

壶身布满纹，曾经上面的盖子拔出来，里面会有烈酒辛辣呛人的味道扑出来。

可现在，里面装的是水。

程梨握着壶身，往喉咙里灌了一口水。

想起家里那两只猫，拧了下车钥匙打火。

天光黯淡下来。

阁楼上的灯没开，纱帘半开半遮。

窗开了一丝缝隙，风吹送进来，白纱柔软轻飘。

任西安一半脸隐于纱帘后，敛了脸上所有的情绪，黑眸专注地望着窗外天狼星的二号停车场，同时接电话。

电话那端的任西北因为焦急，声音嘶哑，他叫：&ldo;小叔。&rdo;

任西安嗯了声。

任西北在电话那端却停顿了下，因为犹豫：&ldo;我今天碰到个老同学，听说了点儿事。&rdo;

任西安顺他的话：&ldo;说。你小子吞吞吐吐这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rdo;

任西北硬着头皮拨出这通电话，真得启齿要说出来，还是很难。

任西北：&ldo;……&rdo;

任西北动了动唇，一字一字地往外挤：&ldo;有人在故宫，见到程梨了。每次同学聚会都没见过她，她和陈宜光……陈四你也认识的，也是我同学，毕业后就消失了一样。前些天有个同学在延禧宫，在故宫看展的时候看到她了。&rdo;

任西安还是嗯了一声。

任西北从他话里听不出任何情绪。

没有激动，没有恨，也没有爱，没有惊，更没有喜。

任西安年龄上和任西北只差一岁，辈分上却是他的小叔。

任西安从小鹤立鸡群，又年少成名且谦逊。

任西北对他的尊重从来不因年龄差而减少哪怕一分。

任西北试探：&ldo;小叔，不用再找了，她就在北京。&rdo;

他说完这句话，却听到了任西安一声讥笑，这笑凉凉的钻进他耳蜗：&ldo;找，什么时候找过？&rdo;

任西北没有即刻回答。

他一直以为，任西安职业生涯里第二次被调整出国家队，跟程梨那时的离开脱不了干系。

任西北最后妥协：&ldo;算了，小叔，你当我胡说。&rdo;

钥匙拧了几把，都是无用功。

程梨甩开车门跳下车，打开引擎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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