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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五章 以心（第2页）

厉风的呼啸刮着耳朵，卷起两人的衣袍。正道所谓白，旁道皆是黑色的面孔，霖霄他一身白衣凌立，显耀的出身被世俗所隐藏，身处魔界手段卑劣成他声名狼藉。他心中虽无愧自己，却有愧天地。

但这天地，又有几分真真实实的待他好呢。

为何世间有善有恶，因为有人。为何有人能言辩善恶，因为有人口齿不清。非黑即白不是一刀化成两半，而是但有一个人出口成脏，便有两人评头论足，而后三人各持己见，便有了中立及善恶之分。

“夜神君让你来的？”霖霄捂着起伏的胸口，血迹顺势从嘴角流下。扇面依旧在风中遮挡，以一敌百的能力，他还是有些许勉强。

“天降正义。”

沙石拍打阅墨宽大的衣袖，手中的权杖抖动，灵力出击之时略微有些颠簸。虽然伤了霖霄，却还是留了半条性命。

他担心那魔镜对乔月珩瑜的影响，夜神君却说他自有办法。眼下是杀霖霄不是，却也不能再将他放过了。

祸害千年，这样放虎归山，想必还未千年，魔界就能营造生灵涂炭的盛世传奇。

“好啊，来吧、杀了我，替天行正。”

霖霄张开手臂，也不挥舞折扇，也不做出反击，周身没有灵力，任凭来人的随意攻击。

那些白衣弟子疯了一般的拿着手上的剑，朝他毫不犹豫的刺去，大有一鼓作气要将他劈成两半的气势。事实上，那群弟子就是这么做的，被阅墨一道力气拦了下来。

“住手。”阅墨冷声道，离霖霄又近了一步。

“你玩什么把戏，别以为我不知道，珩瑜受你牵制，夜神君很快就会来救她去。”

他要出手阻拦霖霄，这下霖霄倒是不愿意了，朝着身后一弟子手上握着的剑去。

刀剑刺穿他的腹部，血流不止，身后的风沙散开了，霖霄倒在一片血海之中。乔月珩瑜看着那血红色弥漫的地面，流淌的始终是霖霄一个人的血。她的心，突然变的好空好空，像是入了无尽的深渊，吸收了她所有的体力，她跪倒在这片扑满沙石的地上，袖口之中的黑色玉折扇掉落在地上。

霖霄回头看向乔月珩瑜，握着他腹部刀剑的弟子早就放开了这把剑，霖霄将腹部的累赘一把拔出，捂着流出血红的伤口，踉跄不稳的站起，跌跌撞撞的走向乔月珩瑜。

乔月珩瑜从地上爬起来，朝着前方跑去，脚下被那石子磕绊，额头被迎面而来的石子割破了皮肤，面上的鲜血不停的留下，留到眼角，又伴随着泪水，滚落在石子之下，融入沙石之中。

“霖霄——”她推攘开围着的那群弟子，其中偶有一二认出乔月珩瑜，是那百泉宫的师姐，是诚君的师妹。

“乔月师妹。”诚君大惊，看向阅墨的神色之中满眼框的惊慌险些藏露不住。

“霖霄还不可杀，珩瑜中了魔镜，需要解药。”

他走过去，将霖霄从地上扶起，被乔月珩瑜一把推开。

她手中黑玉色的折扇，和霖霄手中白玉色的折扇合到了一处。两把折扇相互交叠，融成了一把一面黑一面儿白的长剑，剑柄上是墨蓝色的皎洁玉璧。

乔月珩瑜将剑锋直指阅墨，眼中血红细丝，盯着这个曾经的师兄。

“你杀他，我杀你。”此话未完，将这长剑指向阅墨的心口。

阅墨还未伸手阻拦，夜神君的长剑便将迎面而来的黑白剑阻拦下。

两剑相交，发出赤耳的摩擦声响，让人直捂耳朵。

天空本就灰蓝色，此刻更加四面八方笼罩黑云，那一抹黑色身影从远处落下，宽大的帽檐之下，些许微白的发梢露出痕迹。

“该来的人都来齐了。”阅墨看向魔君逍遥从那处走来。

霖霄捂着腹部坐在乔月珩瑜身后，看向魔君的眼神复杂得难以让人猜测。

“珩瑜，该醒过来了。”夜神君从袖口之中那处一朵花草。

魔君一道灵力呼啸而过，将那花草收到自己的手中，一面皮笑瞧着夜神君：“想不到夜神君也有此番难以胜站，一万年前的今天，可不是这样的曾经呢，血流成河，哀嚎遍地，山河破碎，你就这样站在高处，落下来时，将我魔界杀的片甲不留，还害死了我的妻。”

“今日也是好轮回，你虽是天神，却不是天，总是有你参不透的东西。”

他将手中的草药一把碾碎，粉末早就随风不知到了何处了。

“今日也让你常常这日思夜想的苦。”他落到霖霄身边，一把扶起了霖霄查看他腹部的伤势。

“怎么搞成这样。”抓起霖霄的身后衣领，连同身后的乔月珩瑜，一同带回那山坡之上。

霖霄腹部一剑，血流不止。魔君将那血封住，也好让他不太疲惫，而后目光转向乔月珩瑜。

她正握着手中的黑白剑，看着那站在下方的夜神君，那人看她的眼神，怎如此的深切。

魔君一手扼住乔月珩瑜的脖颈，将她身体直接脱离地面。霖霄欲要上前，腹部的伤痛却突然加重，他跪坐地上，站立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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