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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颜浣月,你到这里来幸灾乐祸了是不是!你们一行人,只有十二郎受伤,你们难道不觉得羞愧不安吗!”
全场寂静,都看向了颜浣月。
颜浣月忍不住双手捂着脸,大声哭道:“我有何可幸灾乐祸的?伤得可是虞师兄啊……伯母不愿我关心虞师兄,是嫌我没代替师兄变成废人吗?”
裴暄之立在她身旁,面色沉郁。
张夫人看着颜浣月充盈明媚到快要满溢的气色,关心十二郎关心得如此虚幻,一来就口不择言,胡说八道。
张夫人气得脑内嗡嗡乱鸣,咬牙说道:“不需要你来装模作样,若非你扯开林笑枫,伤的怎会是我的十二郎!”
一旁被晾了许久的林笑枫张了张口,呆呆地说道:“我虽然是想去护小师妹,可情急之下拉开我也并非颜道友的错……”
虞寄松对着立在角落里的一位年轻男子说道:“思鸿仙尊,一个两个的皆是如此,阁下便是如此管教弟子的?”
思鸿悠悠地说道:“虞家主的话重了,在下所教无错,所管无错,若弟子不思不学,闯下祸事,则非在下之过。”
“更何况,笑儿所言不过事实罢了,事出之后,在下已来了多次,若虞氏不说想要的解决之法,只一味胡乱撒气发火,我看,不若将此事交由巡天司处置,大家各自等着结果,也公正许多。”
寻常宗门弟子犯错,其师必然自责己过,代为致歉,可他的话却是脱离常人惯性观念的薄情冷漠。
虞寄松额角青筋鼓胀,气得面色铁青,“你的弟子害了我儿,你便甩了手什么都不管吗!”
思鸿一脸严肃地说道:“是弟子害的,不是在下害的,在下代弟子登门道歉多次,次次都被轰出门去,既然虞氏不想解决问题,那交由巡天司处置更好。”
说罢为根本不管虞氏众人是什么反应,带着神都门一干人就出了房门。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思鸿连表面上的功夫装都不装,此举着实过于嚣张了。
床上的虞照忽然挣扎着扯起被子遮住自己的脸,再未说一句话。
颜浣月心里凉凉一笑,他这怕是才感觉到周围有许多人在这里。
世家子弟,挡住不少同辈兄弟姊妹,理直气壮吸取家族最好的资源不断修炼者,从天上跌进深渊后会有何等遭遇,还真是让人期待呢……
泪水滴滴答答地滑落,她像
是个无怨无悔却不被人接受的可怜人,哀哀戚戚地说道:“既然如此,那我只能日日向上苍祈求,保佑虞师兄了……”
说着便转身告辞出了房门。
一出门见那明德宗刑堂的人已不在院中,瞬间松懈了不少。
都已走出院门了,才想起因心里太过愉悦,将裴暄之给忘在里面了。
正要转身回去找他,却见薛景年已走到院门前,正要进去探望虞照。
薛景年一见她,刹那间愣了一下,怔怔地看着她朱唇粉面,泪痕未干的模样,忽然发觉她与以往似乎有些不同。
虞照的事情太过突然,薛景年从未想过如虞照那样的人会有这一天,他低声说道:“以前我以为,虞师兄会是我们这一辈的魁首……莫哭了,颜浣月,你的伤如何了?”
说着递给她一方素帕。
颜浣月并未接帕,只是抬手用衣袖拭泪,淡淡地说道:“多谢记挂,已大都康复了。”
说罢转身去找裴暄之。
恰好裴暄之从正房出来,见了薛景年,连基本的礼仪也不愿维持,跟着颜浣月就出了院门。
回去的路上,裴暄之问道:“颜师姐因何比天衍宗众师兄师姐还要伤心。”
颜浣月心底冷笑,却叹息道:“到底是自幼长到大的,他以往是何等风采,而今呀……”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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