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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章（第2页）

也包括我的……

也包括我的错误么？我又想起母亲对我说的，关于&ot;人人都是别人命里的人&ot;以及&ot;贵人&ot;和&ot;小人&ot;的话……

我确实没有勇气深想下去……

一个弄明白了的错误肯定比一个糊涂的错误更是错误。

而我自认为的，或被强加于的错误，已背负得太多了。是的。

我确实没有勇气深想下去……

被错误所谋杀？……

&ot;这是什么？放到行李架上去！要不就摆在铺位底下！&ot;女列车员说着，就动手搬那个小木盒。

&ot;你别碰他！&ot;年轻人严厉地警告道。拨开了列车员的手。

&ot;列车有列车上的规定，一切东西……

&ot;&ot;不是东西！&ot;年轻人的脸，因恼怒而涨红了。

&ot;同志，请允许我向您解释--我们都买了卧铺。我们都是刚毕业的大学生，陪送我们这一位同学回家乡……

&ot;一位姑娘说着，指了指那个小木盒，&ot;他曾经对我们讲过，他毕业后的第一个愿望，就是要坐一次卧铺。以前他没坐过卧铺……

当然，如果有老弱病残和需要补卧铺的妇女，我们几个的铺位都可以让出来。唯独他的铺位我们不能让。因为他实际上正睡在上面。并且，您还得允许我们在他周围陪着他……

&ot;她说得庄严。

说得虔诚。

几位乘客的目光投向了她。

女列车员怔怔地望了她一会儿，一句话也没再说，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我伫立在车厢门口，不知自己该不该走过去，和他们一起陪送&ot;表弟&ot;。

尽管我是为此而专执一念踏上列车的。

这之前我给母亲写了封信，告诉老人家，&ot;表弟&ot;的分配问题已彻底落实了。一切顺利。比预想的顺利得多……

然而直至那一时刻，我似乎才明白，也许我根本就不算是&ot;表弟&ot;之&ot;命&ot;里的一个人。我自以为是。但其实并不是。我从来没将他看得多么重要过。他对我没用。母亲很情愿是，却更不是。索瑶曾想不再是，但仿佛注定了的，终究还是。可能最是。她有过什么心理感应么？对于他，和她自己？……

我仍立在车门口犹豫不决。

山里的花儿开远远的你归来期盼着你的身影牵着我的手儿走……

车厢里飘荡着《故乡》。是乘客向列车广播室点播的。山里的花儿开……

1991年8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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