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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2页）

已经被老太太、香绮旋带到泥沟里挣扎太久，绝不想重蹈覆辙。

香绮旋气不过，还想再说什么，何妈妈却是有眼色的，强行将人拉了出去，微声劝道：&ldo;您这又是何苦？四奶奶便是在府中还没站稳脚跟，在这院子里说话却是管用的，难不成您想被撵出去？灰头土脸的怎么回成家别院？&rdo;

香绮旋哪里不知道何妈妈说的在理，只是心里气闷得厉害，急于找个人发泄罢了。走出袭府，坐上雇来的马车，她的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了下来。

何妈妈坐在一旁，唉声叹气。真是……都不知道说二小姐什么好了。只有遇到大事的时候，才能真正显露一个人的长处或短处。

起先在何妈妈眼里，二小姐、三小姐都是一样的不知轻重没个分寸，可是到了现在，高低优劣已见分明。

二小姐经不起事，最要命的是连人都看不准。这幸亏成六爷对她还是有几分真心，要是完全不把她当回事……现在不定沦落到什么处境呢。

香绮旋哽咽道：&ldo;我真是想不明白，怎么会被那厮骗了这么久的？&rdo;

何妈妈险些翻白眼，心说有什么不明白的？不就是鬼迷心窍了？为着那个以为唾手可得的荣华梦，因着到底没见识过真正的富贵，稍见了点儿好处，便被哄骗的晕头转向了。不要说香绮旋，便是她，不也做了那么久的春秋大梦？

香绮旋从袖子里取出一卷银票，扔到了何妈妈身上，&ldo;他给我的。其实他已安排好别的住处，但我不想再被他牵着鼻子走，省得日后连个回旋的余地都没有。明日你就去香家开在京城的银楼看看情形，最好还是让那里的人帮我们安顿下来，不然人单势孤的，被人卖了都说不准。不到万不得已，不能去找友梅，何苦让她笑话我。&rdo;

何妈妈见她终于能正视处境了，暗暗松了一口气。

香绮旋深吸了一口气，&ldo;那个老毒妇，要不是她一丝人情味也没有，我又怎么会……她最好求神拜佛，别让我有出头之日。只要我得势，第一个要报复的就是她！&rdo;

如果那个祖母有一点点可信任可尊敬之处，在与袭家联姻的事情定下来之际，她就会说出自己与成林的事。要是那样，成林的谎言就不攻自破，她不会沦为笑话；要是那样，她就会心甘情愿地嫁到袭府，成为今日的香芷旋。

事情却正相反。

她恨死了香家，自己倒霉的时候，会乐得殃及他们，自己得意的时候，巴不得甩掉他们。

决心跟着成林来京城的时候，她满脑子想的都是老太太惊惶不已、卑躬屈膝的嘴脸，为了想象中那份快意，她才义无反顾地决定先斩后奏。

谁能想得到，成林不可靠，自己看人的眼光更加不可靠。回头细想，心知成林之所以能骗了自己这么久，怕也正是利用了她仇视香家这一情形。

成林这个人，要不得。他如今说的话，她连一句都不会信。只是担心他翻脸欺辱自己，才不得不曲意应承。

眼下最要紧的是走出困境，别的都要忍下。

晚饭前，香芷旋与含笑说了一阵子话，意在打听钱友梅嫁进袭府的事情。

香绮旋说的属实。

香芷旋之前根本不关心三爷续弦的事，现在不得不关注了，心里还是没法子起波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