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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冥眼中带笑,看着少年略带红晕的脸颊和因为急切而闪着光亮的一双美眸。
他说:&ldo;方法是有,却远比经受翻魔印更痛苦,你,要听吗?&rdo;
墨轩一愣,慢慢点头:&ldo;我要听。&rdo;
&ldo;呵,&rdo;苍冥低笑,他的嗓音渺茫空寂,似是穿透了整片时空,从遥远的地方而来:&ldo;修道之人若是背叛便会被烙上翻魔印,经历入魔的痛苦。但是,若你成魔呢?&rdo;
苍冥不再说下去,似笑非笑的看着墨轩怔愣的脸。
这孩子,生的如此精致。
&ldo;成魔?&rdo;墨轩默念着,他自入了灵山,一直以来都被灌输着大道之法,修道之路,却不曾如此听人坦荡的说起另外几种道。
妖。
魔。
鬼。
怪。
&ldo;成魔?&rdo;墨轩的眼睛看着苍冥,似是一只受惊不安的小兽,湿漉漉的。
&ldo;怎么?&rdo;苍冥抬了抬手想去抚摸他的眼睛,然而,他装作不在意,只抬起一个弧度又慢慢放下。
&ldo;可是,师兄是修仙之人啊。&rdo;墨轩道。
仙道与魔道,是对立的,不是吗?
&ldo;呵,&rdo;苍冥的薄唇掀起一抹弧度,若有若无:&ldo;大道三千,本无定律,为何仙道便是最好的,是正道呢?&rdo;
墨轩眨眨眼,脑中的一根线来回拉扯,系成一团死结,又不知怎的,似是有一个人找到了端点,在给他慢慢解开。
&ldo;何为正道?&rdo;苍冥问:&ldo;你知道吗?嗯?小朋友?&rdo;
他的声音含着笑,墨轩只听见后面那三个字不知为何就有些羞涩。
&ldo;我才不是小朋友。&rdo;墨轩嘀咕道。
苍冥自是听得见,却只是暗自一笑,没去反驳。
他继续说:&ldo;有人历经千难万险修成仙体,换来长生二字;有人一步登天,成神登临众神之巅;有人出身为妖入世为魔,只为化形可以存活;还有人,&rdo;他笑了:&ldo;无论哪条路,都不容于世。&rdo;
墨轩心里不知在震撼什么,不知在想些什么,他的神识之海随着苍冥的话起起伏伏,卷起万丈狂澜。
&ldo;小朋友,&rdo;苍冥问:&ldo;你走的又是哪一条路呢?&rdo;
墨轩颤抖的看着笑靥依旧的苍冥,却像被扼住咽喉说不出话。
我走的是哪一条路呢?墨轩自问,却不知答案。
若在灵山,若现在是跪坐于宝殿之上,他会说,我走的是仙路,是正道,是通天的捷径。
但是事实上,墨轩不能否认,他走不了这条路,他无法按照修仙的章法修炼,他听不进长老的道法之教,他在藏经阁沉淀的每一天都在自我反驳,驳斥那些书中言论又强迫自己信服。
爹曾说,那些东西那不必学,你学了也没用。
墨轩抖着身子,试图张开嘴,却连嘴皮都在打颤。
&ldo;我不知道……&rdo;细如蚊的声音传来。
苍冥眼底一沉,微有哭泣的声音更加清晰:&ldo;我不知道。&rdo;
&ldo;过来。&rdo;苍冥说。
墨轩拘束又不安,不知该不该靠近。
那因惶恐而滑下的眼泪,终是一滴,一滴落了下来。
苍冥原本勾起的嘴角忽的扯平,语气更重:&ldo;过来!&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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