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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章（第2页）

……

下午，莫璃在屋里捧着茶杯琢磨了一会后，就让红豆去朱氏那将墨儿叫过来一趟。

不多时，就听到外头的脚步声，跟着竹帘被掀起，莫璃抬眼一看，便见已换了浅黄衫儿，蜜合色长身比甲，腰束缚玉色销金汗巾儿的墨儿跟在红豆后面走了进来。

&ldo;姑娘找我？&rdo;墨儿进来后就朝莫璃欠了欠身。

&ldo;嗯。&rdo;莫璃放下手里茶杯，又打量了她一会，就先笑着问了一句，&ldo;你原先就是叫墨儿的？&rdo;

&ldo;回姑娘，我原是姓墨，小时候也没名字，进了织染局后，大家就直接叫我墨儿。&rdo;

莫璃点了点头，又问：&ldo;可识字？&rdo;

墨儿垂着脸道：&ldo;在织染局跟里头的主事学过几个字。&rdo;

莫璃一笑：&ldo;你跟织染局里的主事交情很好？&rdo;

墨儿面上未有松动，依旧不卑不亢地回道：&ldo;不敢论交情，只是因自小跟在徐主事身边罢了。&rdo;

莫璃沉吟一会，又道：&ldo;之前在太太那边，我听那牙婆子说，你之所以会被卖，是因为牵扯到了里头的人事变动，而且你出来前，那徐主事还特意交代了牙婆多关照你一些。&rdo;

墨儿未应声，莫璃也不在意，又接着问：&ldo;墨儿这个名字太像服侍人的丫鬟了，我另给你取一个名，叫墨染如何？&rdo;

墨儿微怔，抬起脸看着莫璃，却久久不做声。一旁的红豆忍不住道一句：&ldo;姑娘给你赐名呢，还不快谢姑娘！&rdo;说着她又悄悄嘀咕了一句，&ldo;墨染可比红豆好听多了。&rdo;

莫璃看了红豆一眼，红豆忙吐着舌头一笑，就垂下脸。

墨儿这才开口：&ldo;我原本就是进来当丫鬟的，有个像丫鬟的名儿岂不更好，姑娘何必费这个心。&rdo;

红豆在一旁微微咋舌，心道看不出来啊，这还是个清高的姐儿呢！

&ldo;要真是一心只想做丫鬟的，我自然不会多费一点心。&rdo;莫璃倒不在意对方这略显硬气的态度，只淡淡一笑，接着道，&ldo;我是可惜你这些年学了这一身的本事，不过接不接受，主要在你，我不勉强。&rdo;

墨儿这才露出诧异，只是想了想又道：&ldo;姑娘的意思是……&rdo;

&ldo;你眉眼中带着倔强，之前牙婆将你的卖身契交到太太手里时，你面上带着不甘，而说到织染局时，你表情里则带着不舍和自傲，但语气却又是无可奈何。&rdo;莫璃缓缓道，&ldo;如果不是因为心里有所恋之人，那必是心中有未完之事。&rdo;

墨儿微张着唇，眼神闪动，只是过来一会，却又抿上唇。

没有反驳，那就是默认了，莫璃目光直直看着她，言语进一步欺近：&ldo;你自问，你可还想继续做自己想做的事？&rdo;

墨儿咬了咬唇，好一会才道：&ldo;姑娘如此明察秋毫，确实令我心服，只是姑娘如今对我说这等话，却无法令我折服。&rdo;

&ldo;确实，照你在织染局的眼光，必是看不上我莫家眼下这等规模，不过我莫家却也不会一直这样不起眼。&rdo;莫璃说着就站起身走到墨儿身边，看着她道，&ldo;莫家有自己的桑园，而且莫家做这一行也有几十年了，莫氏在永州的名声你应该有所耳闻。这里有没有希望，无需我说，你自己衡量。&rdo;

墨儿怔怔看着莫璃，良久，终于低下头，欠身道了一句：&ldo;墨染谢姑娘赐名。&rdo;

……

日头已偏西，莫璃跟墨染说了一席话后，就匆匆出了房间往店铺那走去。她之所以这么迫切的要将墨染的心拉拢过来，是因为她知道，永州织染局几乎每年都会有一些外包的活。若能寻得门路，拿到这个批文，那这简直是坐着数银子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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