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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2章（第1页）

&ldo;所有的这些联系起来。我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长安那么大，据说人口已过百万，西域人更不知几多，他……阿苏瑞偷偷潜入，不会有人轻易查到他。但有了他的名姓，有了他的外貌特征，韩无畏能查到的事，我奉国公府难道查不出？&rdo;

&ldo;你怎么发现他的藏身地的？&rdo;杜含玉说了半天，春荼蘼第一次开口问。&ldo;奉国公府，不对，是前奉国公府虽然权势滔天，但我不相信有人能跟踪他而不被发现。我在猜，是不是与你死赖在我们安国公府不走有关？&rdo;

杜含玉又是得意一笑。&ldo;猜得不错呢。可是你对我严防死守，却挡不住你那愚蠢的家人。&rdo;

&ldo;也是。&rdo;春荼蘼认命地点头，一点也不恼，&ldo;正所谓，不怕神一样的对手，就怕猪一样的队友。但我还是好奇，难道你晚上不睡觉。天天趴在凌花晓翠的外面监视我吗？是了，有天半夜，他思念不过，前来看我。被你发现了是吗？&rdo;

杜含玉脸都绿了！居然！居然半夜幽会！孤男寡女的，不知会不会再做更不要脸的事！

&ldo;你自以为聪明，却不知中了我声东击西之计。&rdo;杜含玉一想自己喜欢的男人把春荼蘼抱在怀里，目光就像要吃人。&ldo;我盯着你干什么？虽说你能四处乱跑，到底也在深闺之中。凡事不都要依靠贴身丫头？我奉国公府也有武功高强的私卫，让他扮成我身边的婆子，也进入你们白家，监视那个叫小凤的就是。&rdo;

说到这儿，她突然欢畅地笑起来，刚才还一脸苦大仇深，情绪和表情变化得这样剧烈，看起来很是诡异可怕。

&ldo;果然有什么样的下贱主人，就有什么样的贱痞子丫鬟。小凤和那个叶记的死胖子，时常私下来往。若不是小凤去找了那胖子几次，我的私卫也不会跟踪她，继而找到叶记关闭后挪了地方的胖子。接下来再跟踪那个胖子，找到正主！&rdo;

原来！原来世上真的没有不透风的墙。纸包不住火，不管有多隐秘，不管多么小心，只要有有心人，有一点机会运气和巧合，看似完美坚固的堡垒也会轰然倒塌。

但没关系，塌了再重建就是。既然躲不了，这一次后，就索性就在阳光下行走吧！

&ldo;你很聪明，知道从我身边的人下手。&rdo;春荼蘼挑了挑拇指，似乎很佩服，随后却话题骤转，&ldo;这叫什么知道吗？这叫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终有一得。&rdo;相当于骂了。

杜含玉柳眉倒竖，可春荼蘼却没给她再说话的机会，&ldo;你刚才说，我们注定是对头，其实并非如此。&rdo;

&ldo;是的。&rdo;杜含玉抢过话，&ldo;因为我看不起你！&rdo;

&ldo;知道什么是真正的看不起吗？&rdo;春荼蘼想起一部香港电影的台词，&ldo;真正的看不起，是看不见。我从来看不见你，所以咱们怎么会是对头？而你与我的区别在于，我最终会救出阿苏瑞，和他在一起，每天做着你口中所说的那件不要脸的事，甚至更不要脸的事，都要时常做一做的。他也只会有我一个女人，没有其他。你呢？大约会嫁给一个哪一点都比不上阿苏瑞的窝囊废男人，睡在他怀里，却想着阿苏瑞与我，心里永远盘踞着一条名为妒忌的毒蛇，日日是咬噬你的心。这还不算，你要天天跟一群小妾丫头们斗法，都不会明白男欢女爱是多么美的滋味。&rdo;

&ldo;你！&rdo;

&ldo;所以，口舌之争只有在公堂上才有用。现在，闭嘴，滚吧。&rdo;说完，春荼蘼扬长而去。

第二十六章我喜欢你笑的样子

且不管杜含玉如何老王八撞桥墩，暗憋暗气，春荼蘼径直皇宫。

到宫门外才发现，白敬远没走，正在等她，于是爷儿俩就上了一辆马车，边走边聊。

交换了信息后，白敬远得出结论，&ldo;看来，皇上是愿意把此事提交公堂，由律法来判定和解决的。只是他还在犹豫，一来事关威严，不能让你牵着鼻子走。二来，这么做必会受到朝臣们的强烈反对，皇上得力排众议才行。事关突厥，各人的态度不一，大部分人希望能在朝堂上讨论、决定。尤其是杜家，如果咱们白家不掺和此事，他要借机立功，把处置权要过去，为东山再起奠定基础。如果咱们白家插手，他们就会逮到把柄攻讦，报你令他们丢脸削爵的仇。&rdo;

&ldo;杜家真能左右逢源啊。&rdo;春荼蘼掀起车帘，往外看了看，&ldo;可惜世上没那么便宜的事，进可攻，退可守什么的，他杜家还没那个本事。您放心，我会想办法，尽快让皇上点头。皇上一旦做了决定，他杜家还有什么话说？&rdo;

&ldo;嗯，杜家若鼓动朝臣一起反对，就会令皇上生厌。&rdo;白敬远摸了摸胡须道，&ldo;我早就说过了，皇上是雄主，登基这许多年来，不动声色已经布好了局。削弱士家大族的权利，减少他们对国计民生的控制，已经成竹在胸，而且势在必行。所差者只是&lso;名正言顺&rso;四个字而已。荼蘼，咱们白家的优势就在于此。不与皇权争利，不贪一时之风头，看清形势，给皇上递上梯子。&rdo;

春荼蘼点头，很明白自己就是那个递梯子的。也许，皇上之前并没有想好要怎么做，但她的出现，给了皇上另辟蹊径的机会，以律法为媒介、为规范，形成最后的中央集权……她历史学得不怎么好，但也知道，这样的方式是绝无仅有的。

&ldo;晚上，我会去天牢探望阿苏瑞，皇上已经答应。&rdo;春荼蘼通知白敬远。

白敬远怔了怔，非常想不同意，可转念想想，若要插手此事，就必须要赢。白家一向稳妥行事，自从荼蘼进了家门后，就开始险中求胜，既然如此，什么手段也要用一用的。

晚饭时，春荼蘼再怎么要求自己淡定冷静，也还是吃不下东西。常言说，十五的月亮十六圆，她站在超级月亮之下等着韩无畏来接，不禁油然而生感慨：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虽然长安没有海，但夜叉和她被同样一片月光照着，他，会感觉到她的心意吧？

而此时，天牢中夜叉正倚墙而坐。因为是重犯，被关押在防卫最严密的底层，完全看不到半片月色。但不知为什么，他忽有所感，仰头望着牢顶，好像会看到月亮似的。

她知道了吧？从昨晚开始，他总是不定时心悸，他觉得那是她的担忧，他能感应到。也不知她急成什么样子了，又要做什么冒险的事。他很想告诉她不要这样，可惜他无法与她传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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