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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第2页）

秦可薇默默地收拾好包，然后低声说了句：&ldo;顾老师再见！&rdo;

身后传来他低低的回应声，&ldo;再见&rdo;二字听起来跟&ldo;永别&rdo;似的，令人毛骨悚然。

宋予把面前的卤肉饭朝舒晴一推，&ldo;饭来了，别发呆了。&rdo;

舒晴如梦初醒地啊了一声，赶紧拿起筷来。

漫不经心地在米粒上刨了几，她听见宋予无奈地说：&ldo;虽然知道你叫我来小吃街并没有一点非分之想，但是好歹给个面，别这么沉默啊。好歹对牛弹琴试试，说不定你会发现这头牛还是略通音性。&rdo;

舒晴笑了出来，&ldo;哪里敢把外院为数不多的白马给贬低成黄牛？&rdo;

宋予似有深意地对她弯嘴笑了，&ldo;遇不上伯乐，千里马也是黄牛。&rdo;

他的娃娃脸上闪耀着一种青春又肆意的光芒，那种勇敢和曾经的她一模一样，那双一笑起来就弯弯的眼睛也温柔地望着她，好像藏着什么掩饰不住的情绪，呼之欲出。

舒晴一愣，手里的筷啪的一声落在桌上。

宋予赶紧给她换了双干净的，开玩笑似的说：&ldo;怎么，我面目可憎到吓得你筷都拿不稳了？&rdo;

他甚至对着一旁放脏碗的水桶假意照了照，&ldo;虽不是天上谪仙凡尘，但好歹一朵梨花压海棠，不至于这么打击我吧？&rdo;

若是平常，舒晴一定会笑，可是眼她连笑容都挤不出来了。

因为她敏感地察觉到，宋予的眼神里藏着一些超出友情的热度，甚至有些像她望着顾之时的样。

这顿饭吃得潦糙而无滋无味，她觉得自己好像弄巧成拙了。

其后的一段时间里，不止舒晴的日难熬，顾之似乎更难熬。

首先是身为年级干部的舒晴每周都要去辅导员办公室值班，外加经常跑办公室交各种资料，这种情况无一例外会碰见很多老师。

顾之好几次刚走出办公室，就看见走廊尽头才出现的人嗖的一又消失了，想来是绕道多走一圈，等到他不在的时候再来。

还有几次正对办公室的门，抬头看着脑的时候，会十分清楚地察觉到门口有人以光速掠过，等他的视线划过去时，那人已经消失在门前。

最离谱的是有一次他去辅导员办公室拿法语班的名单，恰好碰到舒晴在值班，他没看清脑后的人是谁，就敲了敲门框，说了句：&ldo;我来拿三班的资料。&rdo;

脑后的人好像呆了两秒，然后从抽屉里翻出了他要的东西，连脸都不露一个，直接从脑后面伸了只手出来。

他一步一步走到了桌前，却没伸手去拿资料。

&ldo;舒晴。&rdo;他的声音有些冷，那只伸在半空中的手十分明显地抖了抖，他的脸色瞬间比刚才黑了十倍不止。

他是豺狼虎豹吗？

就在气氛看似会僵持去的时候，脑后的人忽然噌的一站起身来，&ldo;不好意思，顾老师，我尿急！&rdo;

她胡乱地把手里的资料塞给对方，然后就匆匆朝着大门外奔去，那速度起止是尿急，简直就是膀胱要裂了的时候才会有的生理反应。

办公室里仅剩的那个人慢慢地伸手拿起了那摞名单，面无表情地走到脑前面扫了眼。

打开的网页上显示如问题：

&ldo;如何在同一个地点减少碰见机会？&rdo;

帖面的回答有这些：

1l：同事？辞职呗！

2l：目测是欠债不还的人，lz你难道不知道有句话叫做&ldo;借钱不还、家死&rdo;？

3l：二哥蛇精病，不想见面就是欠债不还了？

……

其中有一楼是这样的：如果真的因为抵触情绪而不想见面，那就假装没有看见吧，擦肩而过也好，一不小心对视了也好，若无其事转移目光就行了。时间久了，自然而然对方也就明白了，总有一天会习惯的，相见或者不见也就没什么区别了。

顾之的手微微一动，那些资料忽然间纷纷扬扬地撒落在地，平整洁白的纸张铺散一地，看上去颇有些狼狈。

他的目光定格在那句&ldo;相见或者不见也就没什么区别了&rdo;，心底有一处柔软的地方好似忽然被一鞭狠狠抽中，一些cháo湿而滚烫的液体很快流淌而出，带着微不可见的疼痛感。

她是真的定决心了？

告白不成功带给她这么大的情绪波动，尴尬到她甚至想要和他成为陌生人，从此就算擦肩而过也假装不认识？

顾之慢慢地蹲□来，从容不迫地捡起散落一地的纸张，眼前忽然浮现出很多幕场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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