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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章（第3页）

齐央盯着我，脸色阴晴不定。

&ldo;姮可是不喜齐国？&rdo;过了一会，她轻轻地问。

我愣了愣。

齐央咬咬唇：&ldo;姮可怨我姊妹？&rdo;不等我回答，她又急着开口道：&ldo;吾姊年已十八，那时正逢鲁候为公孙来聘，她又要推辞，我一时心急便将你与晋候之事说了出来。&rdo;她低声道：&ldo;吾姊说愿意不计名份，不想……&rdo;她望着我，满脸歉意。

我听着她说完，默然不语。

这个问题我也曾自问过，怨吗？

沉吟片刻，我说：&ldo;长嫂，若说不介怀那是假的。&rdo;

齐央睁大眼睛。

我叹了口气，继续说道：&ldo;然，我与晋侯撤去婚约，究其根本不在你二人，若说怨，却也无从可怨。&rdo;

齐央懵然，道：&ldo;此话何意？&rdo;

我没有回答。

齐央表情疑惑，过了不久，眉间忽又展开：&ldo;姮不说也无妨，有方才那话我便安心了。&rdo;她看着我，想了想，嗫嚅道：&ldo;姮不必伤心，嗯，虎臣其实也是很好的。&rdo;

我讶然。

齐央脸颊微红，说：&ldo;那时我在齐国初见晋侯，也觉得他是天下第一的人物，可在成周见到虎臣之后，方知晓世上还有更好的人。&rdo;

我瞅着她，想起两年前，她两眼发光地看着姬舆，接着，我记得……

&ldo;自然，太子最好。&rdo;她满面通红地补充道。

我无语。

月末之际，媒人竟再度携雁来到了杞国。

这一次，宫中没有对任何人保密，宗族中的长老全都邀请到了公宫见证纳吉。消息迅速传开，去年周王来杞国的时候，姬舆吸引了不少眼球，如今，他再度风靡，所有的人都在谈论这件婚事。

&ldo;如何？&rdo;觪自得地笑道：&ldo;我说定是大吉。&rdo;

当日黄昏，母亲在宫中备下盛宴，邀来了后宫众妇和子女。

堂上好不热闹，陈妫也在其中。她打扮得仍旧光鲜，却掩不住面上的消瘦，见到母亲，也多了些谨慎。

父亲刚回来时，看到她，大为惊诧。得知事由之后，他称赞母亲贤德明理。母亲脸上挂着一贯浅笑，轻描淡写地客套。

我发觉父亲身上的衣服有些眼熟，仔细看去，却是母亲那日fèng的絺衣。父亲很高兴的样子，和颜悦色与母亲谈笑风生，看着竟好似年轻了不少。看着他们两人的笑容，我忽然有种感觉，母亲对父亲的态度，像是和善了许多。她不再是那副不冷不热的神气，fèng衣在过去是不可能的，这样从容说笑也是极少有，甚至有时还会主动与父亲聊起些往事……

&ldo;姮，&rdo;觪在旁边提醒我：&ldo;还未与君父见礼。&rdo;

我答应一声，走到父亲席前，跪拜行礼。这场晚宴明显是为我办的，堂上的声音突然收了下去，众人的目光纷纷投来。

父亲答礼后，我起身，再回到席上。

下首处，姝的眼睛直直的看来，与我四目相对。两人距离很近，可以看见她唇边一抹若有若无的笑。

&ldo;姮今日好风光。&rdo;她说。

我看了看她，淡淡地说：&ldo;多谢姊姊。&rdo;说着，移开视线，却仍能感觉到那目光盯在身上。

身旁传来她的轻笑。这时，寺人呈膳，堂下钟磬合鸣，将她缓缓的语声没住：&ldo;勿忘姊姊说过的话。&rdo;

宴后，母亲说身体疲乏，叔姬陪她先回了宫室。父亲将觪留下，说有国务相商，我和齐央顺道，她邀我一同行走。

&ldo;姮今日可欢喜？&rdo;路上，齐央问我。

我淡笑着说：&ldo;自然欢喜。&rdo;

齐央抿抿唇道：&ldo;虎臣甚爱姮。&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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