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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章（第2页）

还好孟瑶本就临产在即，产房都是早已准备好的，贺济礼踹开产房门，将她放到产床上，握住她的手道：&ldo;忍着些，产婆就住在后街，马上就来了。&rdo;

孟瑶疼得头冒冷汗，口中犹自后悔：&ldo;不该逞能陪老太太去见大伯母的。&rdo;

贺济礼恨得直咬牙，道：&ldo;你哪里晓得她们就不顾身份打起来，都是她们的错，与你没得相干。&rdo;说着，又安慰她道：&ldo;我本来就要生了，只提前了几天而已，不打紧的，两名产婆又都是有经验的，一定会顺顺当当。&rdo;

一陈疼痛袭来，孟瑶顾不得再接话，紧抓住贺济礼的手，双脚交错使劲蹬着，满脸痛苦表情，看得贺济礼心疼不已。

不一会，儿产婆赶到，把贺济礼轰了出去，关上了房门，高声叫人去烧热水，贺老太太在外早已担惊受怕了一时，见贺济礼出来，拉住他连声问道：&ldo;不要紧罢？媳妇不要紧罢？&rdo;

贺济礼正在气头上，摔开袖子道：&ldo;产婆才来，我怎么知道要不要紧？娘若真担心媳妇，就不该在她面前耍棍动棒，害她跌倒动了胎气。&rdo;

贺老太在谄媚得直冒泪花，哭道：&ldo;我哪里得石夫人要动手，我是为了自保才拿了鸡毛掸子朝她身上招呼。&rdo;

贺济礼罕儿没心情同她深究这些，扭头唤小言道：&ldo;扶老太太去歇息。&rdo;

贺老太太忙道：&ldo;我不累，我就守在这时在，等媳妇生了我再走。&rdo;

贺济礼此时见了她就心烦，又不好强行赶她走，只得转了个身，蹲到产房后窗底下去了。

这里离产房更近，里头孟瑶撕心裂肺的惨叫声可闻，贺济礼听着听着，觉得自己身上都疼了起来，恨不得冲进去替她受着，半个时辰后，惨叫声渐渐低下来，产婆们的窃窃私语，自后窗传了出来，贺济礼竖起耳朵一听，她们说的竟是：&ldo;情况吵太好，要不要去告诉老太太一声？&rdo;

贺济礼一听就慌了，隔着窗子问道：&ldo;怎么回事？&rdo;

产婆们听见他的声音，在内吓了一跳，抬头见后窗并未被推开，才放下心来，回话道：&ldo;大少爷，你是男人不晓得，我们同老太太说去。&rdo;说着，只听见吱呀一声，有人推门出去了。

贺济礼急得直冒汗，跺了跺脚朝院子里冲去，他到时，一名产婆满手是血，正站在产房门口向贺老太太禀明情况许是跌了跤，伤了元气，不大好哩……&ldo;

贺老太太一听，脸色都白了，慌忙道：&rdo;快，快送参汤进去。&rdo;

产婆急道：&ldo;来不及了，老太太快说是保大人保有孩子罢。&rdo;

贺老太太听了这话，牙关一咬，眼一翻，竟直挺挺朝后倒去，晕倒了。贺济礼也被吓得有些六神无主，被产婆抓着使劲摇晃了几下才回过神来，产婆掐着他，急问：&ldo;老太太不中用，大少爷你快拿个主意罢，再迟大人孩子两个都保不住了。&rdo;

贺济礼正要回话，刚苏醒的贺老太太却从屋里冲出来，叫道：&ldo;他晓得什么，我来同你说。&rdo;

还没等贺老太太冲到产婆面前，贺济礼已经开了口，斩钉截铁地道：&ldo;保大人，一定要保大人。&rdo;

产婆点了点头，匆忙重回产房去，贺老太太正好这时冲到跟前，一个没刹住脚，撞到贺济礼身上，贺济礼推开他，交给小言扶着问道：&ldo;娘，你刚才想说什么？&rdo;

贺老太太看了看对面的产房，道：&ldo;我和你想的一样，保大人，保大人。&rdo;

加济礼见她脸上神色不是十分情愿，不禁有些寒心，道：&ldo;娘，我媳妇自进贺家门，可是循规蹈矩，并未做过什么不得体的事情来。&rdo;

贺老太太似被说中心思，有些心虚，忙解释道：&ldo;我是怕，怕媳妇出来怪我……毕竟是我同石夫人干架，才让她成了这样。&rdo;

贺济礼气急败坏，吼道：&ldo;你就不怕我媳妇有个三长两短，孟家来要人？&rdo;

看来孟瑶不论生死，贺老太太都脱不了干系，她心里不急，哭出声来：&ldo;我……我……我先去死了。&rdo;

说着就朝厢房里奔，口称要找条绳子上吊去。

贺济礼心疼贺头疼，没心情去理会贺老太太的闹腾，只叫小言跟了过去，自己则回到产房后窗前，竖耳听里头的动静，又过了关刻钟，他正心急，忽听见里头啪啪两声，接着一阵微弱的婴儿啼哭声传出，伴着产婆们的欢呼声：&ldo;生了，生了。&rdo;

贺济礼心一松，正欲抬腿朝房门走，突然又想起产婆说过，大人和孩子只能保一个，刚才他听见了孩子的哭声，说明孩子是活的，那不是意味着，意味着‐‐

贺济礼不敢再朝下想，忍着泪冲到产房前，一脚踹开房门，冲产婆们吼道：&ldo;不是让你们保大人的？&rdo;

两名产婆皆一愣，随即笑起来，朝产床上的孟瑶一指，道：&ldo;少夫人虽然精疲力竭昏睡了过去，不过情形不定期好，没得大碍，少爷若不放心请个郎中来瞧瞧也得。&rdo;

贺济礼听言，一阵风似的冲到产床边，果然瞧见孟瑶虽沉沉睡着，呼吸却还平稳，一颗心这才放下来，随即又一阵风似的冲出门去，吩咐知梅道：&ldo;去甄家医院请甄如是发郎中来给少夫人诊脉。&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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