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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第1页）

老夫人便答应了。

谢氏知道这件事，倒有些犹豫，与杜云壑道：&ldo;到底是二房的事情，那天在游舫，我看二弟很讨厌凤翼。&rdo;

&ldo;他是一时没转过弯，章家马匪是马匪，可现在封了官，那便是大燕正式的官员，一代代学规矩，不用多少年与我们杜家又有什么不同？他早晚会改变主意的。&rdo;杜云壑端起茶来喝，&ldo;我也是想让母亲考虑考虑，凤翼说他与蓉蓉两情相悦，总不能拆散他们。&rdo;

&ldo;他竟然这么说？&rdo;谢氏惊讶极了，她忽然想到以前，好似是见过杜蓉与章凤翼在一块，可那时在打仗哪里有什么外宅内宅，章执与杜云壑外出了，章凤翼就会来找杜凌，可能与杜蓉见得多了，日久生情。

世上最难控制的便是感情了，谢氏叹口气，心想怪不得杜蓉不想嫁给包公子，老夫人为此还有些生气。

她眉头拧了一拧，拿起案头的鞋子：&ldo;先不说蓉儿的事，若若那里，你又怎么说？&rdo;

&ldo;我早安排好了，到时大殿下定是不能娶若若的。&rdo;杜云壑沉下脸，&ldo;他要实在想娶，我便把兵符交还皇上。&rdo;

&ldo;那可不行，你这是威胁他了！&rdo;谢氏吓一跳。

杜云壑道：&ldo;只是随口一说，你莫担心了。&rdo;他看着她手里的鞋子，笑道，&ldo;这是给玄儿做得？&rdo;

谢氏收一收线：&ldo;是，他又没有母亲，谁给他做鞋子，倒不知王府里可曾有绣娘。&rdo;她顿了顿，&ldo;索性请章家时也一并把他请来罢，我明日做好这双送予他。&rdo;

在年轻一辈中，贺玄最得赵坚重用，但今年被封王，她仍有些不解，后来杜云壑说，实则是封给贺时宪的，当年要不是贺时宪，赵坚未必成事，谢氏心想，或者他也能帮上点儿忙，多一条路总是稳当的。

到得那日，杜家便请了章家父子前来。

听到这消息，杜若极为振奋，杜家以老夫人的名义请章家，说不定祖母对章凤翼有些满意，到时只要章凤翼好好表现，指不定就有希望的。

她不时得问玉竹，章家的人有没有来。

玉竹完全不明白她的想法，自家姑娘这样的性子，什么时候毛毛躁躁的了，章家跟她有什么关系呢？可还是使人一趟一趟的跑，直到未时，方带来消息，说刚刚入二门。

杜若就站起来，整一整裙衫朝外走去。

在一大片的荆葵花旁，遇到贺玄，他手里拿着双褐色的布鞋。

&ldo;玄哥哥。&rdo;她有些惊喜，&ldo;今日祖母还请了你吗？我当只请了章大叔跟章大哥呢……不晓得章家几位弟弟可会来。&rdo;

章凤翼二十岁，可他三个弟弟，有个最小的才七岁，杜若想到的时候，脸是有些苦相的，她被他拿泥巴不小心砸到过，把她漂亮的裙子都弄脏了，章凤翼看到，连忙过来道歉。

她心想，原来章凤翼那时候就对他们杜家人很有礼貌了。

贺玄道：&ldo;是你母亲请我来的。&rdo;

&ldo;是为送你鞋子罢。&rdo;杜若盯着那鞋瞧了一瞧，&ldo;母亲很早前就在做了，她对你可好呢。&rdo;

贺玄手指在鞋面上摩挲了下，没有说话。

杜若又问：&ldo;你见到章公子了吗？&rdo;

&ldo;我刚才看见在前面，应是去拜见老夫人了。&rdo;贺玄道，&ldo;我现在也正要去上房。&rdo;

原来章凤翼走得那么快，比她到得早。

&ldo;我也要去。&rdo;她走到他身边，&ldo;我们一起走吧。&rdo;

两人沿着青石小径，往上房的西角门那里走，他步子一向大，可杜若慢吞吞的，步子又小，总是落下大段的距离。他停下的时候，她花了不少力气追上来，甚至越过他，走到半途的时候，脸都是红扑扑的。

贺玄垂眸看着她：&ldo;今日你走那么急，是有什么要事吗？&rdo;

她当然不只是为追贺玄，更是为章家，因为照现在的情况看，像是很顺利的，可偏偏梦里出现了不好的结果，她就有些担心会不会是在今日出了问题。

是不是二叔已经到了？或者就是在他手里搞砸的，但这些她从来没有跟人说过，看着贺玄，她忽然朝他招招手，&ldo;你过来。&rdo;

他怔了怔，慢慢弯下腰，把耳朵对着她。

她轻声道：&ldo;其实章公子是想来提亲的，但是我怕二叔不同意，怕他们打起来，那样大姐会很伤心。这事儿我只告诉你，你能帮我先去看看吗？&rdo;

声音细细的钻入他耳朵，伴随着她的呼吸，像柳絮抚到脸颊，痒痒的。

曾经，她也那样对他说过话，自以为是的秘密，非得说给他听，那时他觉得杜若真有些烦人，可现在她这样，时隔多年，竟是叫他耳朵一下有些发烫起来。

他直起身道：&ldo;有老夫人在，二老爷再如何也不会放肆。走吧，你只要走快一点，还是来得及的。&rdo;

他大踏步而去，杜若忍不住轻哼一声，只是让他帮个小忙竟然也不肯，自己去就自己去，她两只手拉起裙摆，走得更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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