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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章（第2页）

我望向他，答非所问：&ldo;阿兄可会甘心娶自己不爱的人？&rdo;

觪愣住：&ldo;姮此话何意？&rdo;

我有些悲凉地说：&ldo;无他，只是想到阿兄或许不能与心爱之人相守，姮便觉得伤感。&rdo;

他听了，却看着我意味深长地笑起来，说：&ldo;为兄真有些后悔带你出来，姮近来心思多了许多，可是叫燮父带坏了？&rdo;

关燮什么事！我气恼地看觪：&ldo;阿兄莫要打岔，姮可不是说着玩！&rdo;

觪笑了笑，摸摸我的头发，认真地说：&ldo;姮此话问得奇怪。择偶乃人生大事，必经多方考虑而定。其人若为我所爱则万幸，若非我所爱却也无妨，情不过为一时心动所起，如何与婚娶相提并论？&rdo;

我哑口无言，早该想到他会这么回答，跟觪讨论这种问题真是一点出路也没有。他是未来杞国的国君，标准的大贵族，只相信眼睛看得到的利益，情爱这种东西，比不上婚姻实在，觪不会把它摆在首要位置。

怪不得他在失恋的打击下仍能保持完美的风度，觪的理智早已让他的神经变成了钢丝，浑身都是厚厚的铠甲，那点力度根本就谈不上打击。

我有些沮丧，觪的心真的可以冷硬至此？我宁愿相信他还没遇到那个能让他真正为情所困的人。

接下来的两三天里，佼带着我把卫宫所有值得一看的地方踩了个遍。

临走前一天，小食后，我和她在宫苑中散步。晚风轻轻吹起馥郁的花香，苑中姹紫嫣红，美不胜收。远处有女子在低低地吟唱，歌声细腻宛转，我们听得入神。

一曲歌罢，我赞叹着对佼说：&ldo;不想卫国连宫中寺人亦精于歌咏，我不懂卫语，不知其所歌者为何？&rdo;

佼微笑道：&ldo;无非是些思恋情人的诗歌罢了。&rdo;望向歌声传来的方向，她轻叹：&ldo;到底是民间女子洒脱，喜欢谁便对谁唱歌，丝毫不顾忌。&rdo;

我问：&ldo;佼与鹄有何打算？&rdo;

佼的脸微红，说：&ldo;我欲让鹄向君父提亲。&rdo;

我有些吃惊，问她：&ldo;可有把握？&rdo;

她沮丧地摇摇头：&ldo;并无把握。&rdo;

我奇道：&ldo;既无把握何以提亲？&rdo;

佼哀叹一声，说：&ldo;不提且如何？我已十四，君父不知哪日就将我许人，如何等得？&rdo;

说得也是，我沉吟片刻，问佼：&ldo;若可拖住舅舅，鹄又当如何？&rdo;

佼说：&ldo;鹄在师中为殷人之首，又作战勇猛，君父甚重之，委以要职。鹄曾言，只需两年，他可凭战功封得采邑，彼时再向君父提亲，或许可成。&rdo;

我点头，的确比现在这个样子去求亲来得保险。我对佼笑笑，说：&ldo;如此说来，此事当务之急，乃如何说动舅舅不将你许人？&rdo;

佼说：&ldo;然。&rdo;

我问：&ldo;可有良策？&rdo;

佼无奈地说：&ldo;若有良策，我何以愁眉至此？&rdo;

我笑笑，手中拈起一片柳叶，说：&ldo;外祖母卧病在床，身边无亲人长期守候。吾闻大周以礼治天下，舅舅纯孝，佼若提出守在外祖母床前与之相伴，并誓曰愿侍奉外祖母直至病愈，舅舅必允之。&rdo;

佼恍然大悟地点头，随后又皱眉道：&ldo;若祖母早早薨逝，却又如何？&rdo;

我说：&ldo;到时若自请守孝，却也可拖延。&rdo;

佼地眼中亮起希望的光芒，她拉着我的手，高兴地晃来晃去，说：&ldo;姮真聪明！如此一来，我何愁不能遂愿！&rdo;过了一会，发现这样似乎不妥，窘道：&ldo;佼并非庆幸祖母卧病，我也很担心祖母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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