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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以风盯着手上的纸,上面的消息似乎很难置信,可是下面却有父亲帐下,蒋,陈,阮,李四大将军的联合签名,这些笔迹他也都认得,作不得假,顾以风的眉头皱得很深,手中的纸被他捏成了粉末,飘向空中,像雪花飘荡风中,让人无端感觉瑟瑟的冷。
宁歌看顾以风神色不对,紧跟着他进了帐篷,并福至心灵地握住了他的手,以示给他力量。顾以风看了看宁歌,突然一把把她抱在怀里,抱得紧紧得,伏到她的耳边,低声道:“我要去西狄,救父亲出来,你好好待在太子身边,要听他的吩咐行事,知道吗?!”
宁歌挣扎,眼中满满的不乐意,在碰到顾以风的目光时,却不敢说任何反对的意见,刚才她已经拖过一次后腿了,她不希望自己再成为累赘,可是•••••••顾以风一个人去西狄,那是一件太危险的事,她不希望他去,双手紧紧抱在顾以风的腰上,不敢放开,深怕一个放手,顾以风就会逃走似的。
顾以风轻轻拍了拍她的手,安慰道:“好了,现在我要出去和太子交代一些事,你先待在帐里,等一下和他们一起转到祈州去。”
宁歌不动,反而越抱越紧,半晌道:“你让别人去吧,战场不可无主帅。”
顾以风笑:“有太子在就可了,而且你也见识到了,今天这一战,太子也有功劳,太子虽没上过战场,却能适当地指出问题所在,而且我能想到的办法,他也能想到,经此一战,相信太子的战绩会很快传遍三军,只要我再写封信去祈州,太子完全能指挥得了大军抵挡西狄的攻击。”
“可是,可是•••••••”
顾以风用额头蹭了蹭宁歌的额头,思考了一下,道:“在去祈州的路上,完全有可能和西狄军短兵相接,你一定要紧紧跟在太子身边。”似乎想到了什么,顾以风从怀里拿出几页纸,塞到宁歌怀里:“这些内功心法和招式都非常适合你练,有时间,你可以拿出来看看,对你有好处。”
宁歌拿着那几张纸翻了翻,立马被上面的东西所吸引,这些招式看上去轻盈灵巧,又变化多端,最关键的是每一招都能有几种变化,很适合应敌时用,这些内力,宁歌看一看,一时倒也看不出好坏,练了才知道。不过功夫这种东西一向都有门派的,这怕是顾氏的剑法和内功心法,宁歌想了想:“这是你们家的功夫,还是••••••”算了吧,毕竟不同门派啊。
顾以风笑:“这是我自己创出来的内功心法和招式,所以你不用顾忌。”
宁歌一愣,一股崇拜之情油然而生,看着顾以风,嘴巴张得老大。顾以风笑笑,拍拍她的额头,就要出去找赵泽睿,才转过身,却突然被宁歌从背后一把抱住,他站住,不及多想,一个转身,回抱住宁歌,嘴巴啃上她的柔软。
宁歌先是一愣,接着却反而一把向顾以风贴去,然后张开嘴巴,学着顾以风动起来。
顾以风笑了,却笑得很沉重,然后慢慢地陪这丫头动起来,直到宁歌喘不开气,才倏地放开她,猛然向外走去。
宁歌看着那还在摇晃的帐门,抚摸着自己的唇,回想着方才的滋味,心中又是甜蜜,又是担忧。
不多时,赵泽睿帐篷,看到宁歌抚着唇,上面还有一丝的血迹,他的眼神突然暗一暗,神情也晦暗起来,对着宁歌道:“他走了,他是个好汉。”
宁歌放下手,神色反而平静了,嗯了一声,两人竟然再无法可说。赵泽睿只感觉心中有一个空洞,空得他感觉到害怕,拍了拍宁歌的头,拉她去吃饭,宁歌很配合,也没有吵着要去追顾以风,赵泽睿感觉到宁歌的什么东西在改变,这种改变让他心里的空洞越发大了。
晚上,宁歌很配合赵泽睿,检查了自己伤口,放了药,其实已经大好,然后再掏出顾以风交给她的东西,屏神静心练起来,先是练了一遍内功心法,把内力按顾以风的方向顺序走了一遍后,竟然感觉原来的内力似得到了成倍的加强似的,源源不断地从丹田发出来,再按招式学了一遍剑招。宁歌本来也是个聪明人,这次专心,收获是相当不小,她把自己在顾以风和别人对阵时的功夫融合起来,很快掌握了这些剑招的要决。
这一练后,宁歌出帐一看,月正中天,温柔的月光洒了下来,让她无端地多了一些愁绪,她轻轻地出了帐门,往山顶走去,想走得高些,看得远些,也许能看到顾以风,展开身形,几个扑腾跳跃,以比平常快的速度在树顶飞跃,让她有种新奇的兴奋感,不多时,到达山顶,可是夜空无边的黑暗,隐藏了一切的信息,当然也看不到顾以风的身形,她一屁股蹲在一块石头上,突然感觉空茫,这一路走来,似乎都是顾以照顾她,何时,她也能出一点力呢,这时,她真恨自己的三脚猫功夫。一秒记住【七八щщщ.78zщ.coм】精彩无弹窗免费!
呆呆地在岩石上不知道坐了多久,等她回过神来的时候,月亮已经移到西边,她慢慢在从岩石上站起,打算再练一遍顾教给她的东西,然后再回去,要不然又给大军造成麻烦了,她再也不想当麻烦。
站好,马步扎起,手挥舞起来,接着如凤向天飞去,似乎很快很直,却突然间会转个弯,炫目非常,然后再转,以不可思议的角度退回到原地,接着从地上弹起,向天而起。
所有的动作一气呵成,酣畅淋漓,练到关键的时候,宁歌的剑指到一块巨大的岩石上,以她的估计,这块石头将会成粉末,可是••••••
她没有听到预期中的声音,相反的,她听到“叮”的一声,有一把闪亮的剑挡在她的剑下,瞬间她的剑偏离了轨道,划向半空。
宁歌心下一惊,知道来人功夫高强,转身就准备逃走,可是对方却一下子落在她的前面,堵住了所有的下山去路,毫无办法之下,宁歌只好一心一意地对阵起来,对方的功夫很高,宁歌的每一招似乎都被封死了,可是对方好像又没有恶意,每每招式点到即止,完全像在试探她一样,宁歌胆子大了起来,回想着内力的运行方法和那些招式的精妙之处,一点一滴完好地应用出来,渐渐趋于熟练。
直到身上微微汗起,对方还没有要停止的意向,宁歌开始有点慌了,长久下去,力先疲的肯定是她,她开始有点琢磨不透对方的意向,怕是敌非友,想到这些,宁歌再也按捺不住,变了个招式,耍了个花枪,背身往下一跳。这是冒险的举动,可是却也算一个办法。
头一昂,后背一倾,她感觉风从她身边刮过,头发往头顶卷起,心里不由感叹,为什么连这样出来一下,都会遇到敌人呢,而且还是个高手级的。
顺风下落了一段距离后,宁歌凭空翻了个身,用的也是顾以风教她的那些招式,然后以一个极漂亮的姿势落在一块大石头上。心中正庆幸脱离了那人魔爪,却突然听得声后传来气流声,是那人在说话:“顾以风果然是人才,这些招式既漂亮又实用。”
宁歌拍了拍胸口,转个身,月光很不亮,夜空还黑,此时的赵泽睿在她眼中不知道为什么突然感觉有点可怕和陌生,看不清他的表情,她也不敢走上前,只是淡淡地称呼一声:“太子殿下。”
夜色中的赵泽睿眉梢动了一下,然后走上前,轻轻地拉过宁歌的手,往山下走去:“顾以风是个天才,宁儿也不弱,能在一天内把这些复杂的招式学到这种程度。”
牵着宁歌的手有着淡淡的温暖,给人一安定的力量,刚才那种陌生感荡然无存了,宁歌突然又觉得她的神仙哥哥回来了,他刚才突然出现不是吓她,而是在考验她的灵变能力。想到这些,她又开始回想刚才和他对招时,她自己的招式和他出的那些招式,下次如何改进时,却不小心脚下踏了个空。
黑暗中,她只感觉,一双有力的臂膀轻轻地环在她的腰上,接着又紧紧地把她固定在他的怀里,额头传来他的鼻息,温暖而略显急促。似想到什么,她心头一慌,偏开了头,那些鼻息却向她的颈部靠拢,仿佛要被灼烧到一样,她很快地下意识地格开身前的身躯,挣扎着站回地上,却在站回地上的时候,一个趔趄,差点又摔倒,被一只手轻轻地拉了一下,终于站稳了身子,扭过身,她就准备逃跑,有些事,明白是一回事,面对又是另外一回事。
哪知她前脚迈出,后脚还没跟上呢,又被拉了回来,即使在黑暗中,她也能感受到赵泽睿那逼人的目光,让她几欲有透不过气的感觉。喃喃:“这么晚了,我要回去了。”
赵泽睿一开始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宁歌的手,那小手并不软,有着薄薄的茧,可是这双手握在手里,却让他的心柔软异常,只感觉握在手里了,似乎人生的某些角落就变得充实了,而生命也突然变得有意义了。
一阵寒风过,宁歌无来由的一颤,极力地想抽出那只手,却怎么样使劲也无法抽出,她有点慌,低声道:“我想要回去了,累得慌。”
赵泽睿还是丝毫没有放开她的意思,自顾自道:“如果没有顾以风,宁儿还是哥哥的宁儿吧?”
这话宁歌真不知道该怎么理解,可是••••••突然想到什么,她慌道:“顾以风不会有事的,即使去西狄,他也不会有事的,我相信他。”最后一句她说得非常用力,几乎是咬牙说出来的,与其说她说给别人听,不如说她是在说给自己听的。
赵泽睿又把眼光对上宁歌,嘴角轻翘,这小丫头还在自我安慰,顾以风此去西狄,肯定是凶多吉少,虽然顾以风功夫高强,天纵奇才,可是双拳难敌四手,再说,西狄国内也不乏绝世高手,顾以风想救他的父候绝对是难上难的。可是要说出这些事实吗,赵泽睿刚想张口,却感到手中所握的手一抖,他突然再也说不出口了,一时胸中各种情绪激荡,也许是嫉妒,或者是羡慕,又或者是愤怒,或者也可能是失落,太复杂了,复杂得他感觉自己的胸臆充斥得満満的,几乎透不过气,很久很久,深吸了口气,平复了心情,拉着宁歌,一步一步慢慢往下走去:“走吧,天就快亮了,大军也要出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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