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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第1页）

他们身后，繁华的燕京城还正是华灯初上。

作者有话要说：　　文章首段引用的是辛弃疾的《青玉案》，我知道是写元宵的，但这里感觉也挺切合的。

另外有关走月的风俗，明代是有的，多为妇女小孩在中秋夜出门走月。陕西那里男子则会泛舟游崖，总之明代中秋夜大家是可以出去玩耍的啦啦啦。

☆、惩罚

回到武定侯府后，罗怀秋和老夫人、于氏请了个安就瞌睡沉沉地回沛芹院准备安置了。谁知刚洗完澡从净房里出来，安平就说外头有个罗怀夏的小厮要见她。

罗怀夏的小厮怎么来了内院?罗怀秋皱了皱眉，让那小厮进来。

&ldo;小姐，您去露葵山房救救少爷吧，老夫人要罚少爷跪祠堂呢!&rdo;小厮大概只有九岁十岁，已经是眼泪鼻涕一大把了。

罗怀秋有点不知所措，随便披了件半臂，不顾头发还湿着就带着安宁往露葵山房走。

露葵山房里罗怀夏正直挺挺地跪在上房里。

&ldo;愚蠢!&rdo;老夫人摇头看向罗怀夏，&ldo;我以前只当你是个少年老成的，没想到做事情这么莽撞!&rdo;

罗怀夏倔强地挺直了腰板，嘴唇抿得紧紧的，&ldo;孙子也是为了武定侯府的前程。&rdo;

&ldo;荒唐!&rdo;老夫人阖上了眼睛，&ldo;你这么做是在欺君啊!&rdo;

&ldo;父亲长年驻守陕西，在京中与我武定侯府交好的也大多是闲散富贵人家，若是父亲不幸稍有差池，武定侯府在京中几乎是孤立无援。&rdo;罗怀夏抬起头，炯炯地看着老夫人，&ldo;孙子不想看着武定侯府成为人家砧板上的鱼肉。&rdo;

&ldo;那你现在这么做算是什么?&rdo;老夫人疲惫地睁开眼睛，打量着十二岁的孙子，&ldo;你以为一个面人、一盏花灯就能让太子看中武定侯府?可笑!&rdo;

&ldo;孙子并没有那么自以为是。&rdo;罗怀夏脸色泛红，&ldo;孙子只是想让太子对罗家有个印象。&rdo;

老夫人叹了口气，只觉得小孙子实在天真，&ldo;那你又为何当着太子的面说喜娘是你弟弟?你这么做是想欺太子年幼，玩弄他于鼓掌间啊。&rdo;

&ldo;孙子不敢。&rdo;罗怀夏固执地抬着头。

&ldo;不敢不敢，我看你什么都敢!&rdo;老夫人又疲惫又失望。

&ldo;母亲，这次的确是裕嘉莽撞了。&rdo;于氏也匆匆赶了过来，向老夫人行了个礼，&ldo;您也是该罚罚他让他长长记性。&rdo;罗怀夏不可置信地看着于氏，似是没想到一向行事大胆的于氏也会不赞同他的做法。

&ldo;你若是想装作没认出太子，那就该一装到底，偏偏你言语间却又自以为是地恭敬;你若是想表现得恭敬，那你该知道，不仅仅要对太子恭敬，更不可忽视冯常侍，而你却把冯常侍当寻常下人。&rdo;于氏面无表情地看着罗怀夏，&ldo;真不知道该说你聪明还是糊涂。&rdo;

罗怀夏脸色一阵红一阵白。于氏却没理他，转过头安慰老夫人：&ldo;母亲也不必太担忧，太子和裕嘉还都是孩童心性，裕嘉所做之事也可说为年幼不懂事，还没有欺君那么严重。这京城之大，罗家也不止一个，礼部左侍郎罗大人家里也是北直隶有名的望族。&rdo;罗怀夏愈发窘迫，自以为是替武定侯府谋划前程，落到于氏嘴里却是&ldo;孩童心性&rdo;。

&ldo;我是气他如此冒失又自以为是啊!&rdo;老夫人渐渐缓过来，失望地看着罗怀夏。

&ldo;裕嘉，你可知错?&rdo;于氏淡淡地看着罗怀夏，罗怀夏却不肯抬头看她。

&ldo;儿子不明白自己有何错。&rdo;罗怀夏咬着嘴唇一字一字说，&ldo;难道像祖母这样守着空荡荡的侯府坐以待毙，就是好的吗?&rdo;

&ldo;冤家啊!&rdo;老夫人痛心疾首，&ldo;伯杨怎么会有你这样一个糊涂儿子!&rdo;

&ldo;祖母祖母，这事不怪哥哥!都是孙女的错!&rdo;罗怀秋刚走进上房就听到老夫人说出这样的重话，心里漏跳了一拍，赶紧跪到罗怀夏身边，&ldo;是孙女一定缠着哥哥要出府走月，也是孙女自作主张女扮男装。全是孙女的错!&rdo;

&ldo;你们一个两个都要反着我啊!&rdo;老夫人气得颤抖，手边的茶盏被扫落在地，发出清脆的破裂声。

&ldo;祖母，是孙女愚蠢无知先与太子讲话，也是孙女胆大包天拿了太子的花灯，真的都是孙女的错!哥哥不过是想护得孙女周全!&rdo;罗怀秋满面泪痕，罗怀夏都是为了她，却要在这里受到老夫人的责罚。

&ldo;喜娘，你当然有错，但你是年幼无知;你哥哥他呢，明明也无知得很，却自以为是地欺瞒太子，还想让太子高看我武定侯府一眼!&rdo;老夫人气得喘气，于氏默默地上前替她抚背。

&ldo;哥哥，他、他没有欺瞒太子。&rdo;罗怀秋大着胆子反驳，&ldo;太子知道我是女孩儿，是他让我们不要点破，他、他觉得这样好玩。&rdo;

罗怀夏有一瞬间诧异地瞪大了眼睛，很快又沉默地垂下眼睛。

&ldo;你说什么?&rdo;老夫人锐利地盯着罗怀秋。

&ldo;太、太子和孙女说了他知道孙女是女孩儿，但他没有为难孙女，还让孙女假装他没发现。&rdo;罗怀秋有些结结巴巴得解释，&ldo;那个时、时候哥哥正在猜另一盏花灯，太、太子只和孙女说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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