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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进展（第2页）

仿佛察觉到了沐风雪的想法，池陌桑说道：“刚才是一时冲动。要杀这些家伙，也应该在时间静止解除之后，光明正大地将他们一一斩于剑下，而不是如现在这般趁人之危。”

原来是剑客的骄傲作祟，不得不说，身为武院的天之骄子，池陌桑是有些个人魅力的。虽然沐风雪并不觉得池陌桑的想法有多合理，但对他的这种行为也感到十分佩服。

小老头点了点头，对池陌桑的选择表示欣赏，随后一脸严肃地说道：“在这种时间静止或者时间倒流的情况下，不要盲目地去试图改变什么东西，否则会招来时空风暴或者时空怪兽。除非你们的修为达到一定的地步，能够将影响消除，否则你们改变了什么，事后便会有十倍的惩罚降临，同时还有虚无缥缈的命运会落在你们的头上。”

甄少坤一缩脖子，道：“那还是等时间静止解除了再说，到时候我和武院师生并肩作战，将功补过，也是一样的。”

一行人回到小院。

小老头勾了勾手指，倒扣在小兽头上的瓷碗飞起停在他面前。伸手握住碗底，一点一点向上翻转，四周有带着光点的无形物质飞回碗中。

“前辈，你之前说，以你的残存法力，只能用最后一次时间静止，用完了你就会……死。”沐风雪感觉自己说了句废话，可不说些什么，以后就没机会了。

“是啊，我马上就要死了。”小老头又将瓷碗向上翻转了一些，这时就可以发现，他的身躯，包括衣服，居然在变得透明。

“你……不怕吗？不伤心难过吗？”看着小老头满不在乎的表情，沐风雪很不理解。

沐风雪记得前世看到过一句话：生死之外无大事。反过来说，不就是生死之事比天大吗？活着就应该珍惜，尽管生活中有各种各样的不如意，但活着才有希望，撒手是很容易，但那样才是最失败的选择。

哪怕死过一次，沐风雪依旧难以释怀，依旧会午夜梦回地球，梦到自己的亲人朋友。

所以他不理解，为什么这个连名字都不知道的小老头会这么无所谓，就算在世上再无牵挂，就算孤苦伶仃，可在这个世界活了这么久，他为什么会这么轻易的做出告别？舍弃了这个世界，不就等于舍弃了自己？

小老头笑呵呵说道：“我活得够久了，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们之前所说的海潮世家覆灭，那时候我其实就在旁边看着。我看过太多生离死别和悲欢离合，感同身受得够多，以至于到后来，我已经失去了感受情绪的心。就像一双手，一次次的触摸事物，总会长出老茧，我这颗心脏，早就被厚厚的老茧覆盖。我曾辉煌过、落魄过、爱过、恨过，什么风风雨雨都经历过。还有遗憾吗？没有！经历过一切繁华之后，现在我最想做的不过是好好睡一觉而已，不被人吵醒的那种。”

小老头将碗翻转，身躯慢慢变得透明，最终消失不见。

沐风雪终究不是小老头，他会为一个人的死去而感到哀伤。他不理解小老头的心境，他只知道，人死如灯灭，就像流星划过夜空，像火柴照亮黑夜，终究留不下任何痕迹。出色的人会有故事留给后人，更多的人只会彻底被人遗忘。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沐风雪闭上眼，不知心中在想些什么，等睁开眼时，有些泛红的眼眶已然恢复正常。

时间静止解除。

“你们来了？”欧阳正华看到小院中多出几个人，并没有多少意外之色。

沐风雪没有说话，只是将携带分神的玉牌递给欧阳院长。

“你果然没让我失望。”欧阳正华站起身，接过玉牌。下一刻，剑气突然爆发，璀璨的剑光如风暴一般席卷了整个苍山武院。

虚空中一个接一个的黑衣人如下饺子一般掉落，连惨叫都来不及发出，还没落到地上，便被接连不断的剑气绞杀得灰飞烟灭。地牢门口，剑气所过之处，所有不属于苍山武院的人都如冰雪一般一点点消融，无声无息。

“欧阳！你在发什么神经？”一名老妪出现在小院中，直到发出声音，沐风雪才觉察到自己身旁多了个人。

“院长，您这突然间发出剑气，吓到武院的孩子怎么办？这大晚上的，很多孩子都在修行打坐，受到惊吓可是会出问题的。”又听到一个老人的声音，沐风雪转头一看，自己另外一边多了一位瘦高的和蔼老者。

“见过二位副院长。”沐风雪和池陌桑赶忙行礼，甄少坤也连忙有样学样，先行礼再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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