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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第3页）

&ldo;公女所言不虚，&rdo;齐萤唇边浮起一丝苦笑，道：&ldo;然昨日天子下令，命国君出征。萤放心不下，往庙中求卦，竟是大凶，国君却不听劝阻，执意前往。&rdo;

她望向我，容色稍整，欠身道：&ldo;二弟皆已先行返国，萤不得已来求公女，还望公女不吝相助。&rdo;

我看着她，身体一动不动。

心中混乱不已，只觉这状况着实让我措手不及。

我保持着面上的镇定，反问：&ldo;夫人怎知晋侯听信于姮？&rdo;

齐萤看着我，脸上却不见一丝波澜，只勾勾唇角，轻声道：&ldo;公女与他人不同，萤自是知晓。&rdo;

周围一阵奇异的安静。

我暗自咬咬唇，没有理会她话中所指，道：&ldo;夫人，晋侯既为奉命，何不往见天子？&rdo;

齐萤盯着我，表情渐渐僵住。

&ldo;公女不愿？&rdo;好一会，她声音低低地问。

我与她对视，一字一句地说：&ldo;姮与晋侯之间已是过往，此事断然无可相助。&rdo;

齐萤唇色微微发白，过了会，她忽而冷笑：&ldo;虎臣呢？公女莫非也不顾虎臣？&rdo;

第127章返丰

我怔了怔，没料到她会突然提起姬舆，看着她：&ldo;夫人何意？&rdo;

齐萤却一笑，目光深深：&ldo;公女今日返国，虎臣却必不来送行，可对？&rdo;

我注视着她，没有说话，心中却不由地要思索她言语中的意味。

&ldo;夫人若有话，不妨直言相告。&rdo;我说。

齐萤唇角弯弯：&ldo;萤不过偶闻国君与上卿商议，言及将与虎臣会合。&rdo;她看着我，面色坦然：&ldo;公女，你我皆为人妇，爱惜夫君之心必相类也。萤方才之请，还望公女成全。&rdo;

我按捺着心底翻滚的情绪，摇摇头，刚要说话，却听到堂外传来脚步的窸窣声。望去，只见寺人衿捧着两盘切好的梨进来了。

齐萤看着我，神色僵硬。

寺人衿端着盘走到她案前，要动手分梨，却被齐萤抬手阻止。她微微垂眸，片刻，再抬眼时，面上已恢复了平静。她看向我，轻道：&ldo;公女既不愿意，萤也自知叨扰，就此告辞。&rdo;唇边仍带着笑意，声音却平板无波。

我毫不意外，心知话说到这个程度，也没必要再继续了，颔首道：&ldo;夫人慢行。&rdo;

齐萤动动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终是未发一语。

寺人衿出门唤来齐萤的侍婢，将她搀起，我从席上起身，送她出门。

侍婢掀开车帏要扶齐萤上车的时候，她突然回过头来，看着我：&ldo;公女心中可是恨我二人？&rdo;

我一愣。沉吟片刻，我淡淡地说：&ldo;不恨，那是我自己不要的。&rdo;

齐萤目光微微沉凝。

好一会，她婉然浮起一丝浅笑，似叹似自嘲：&ldo;如此。&rdo;她没再说话，转头登车。侍婢放下车帏，御人扬鞭喝了一声，马拉着安车向前奔去，轱辘辚辚滚动，在仍然cháo湿的道路上留下两道不深不浅的辄印。

&ldo;小人辛苦找到膳夫，还特地问了孕妇忌食，不想竟一口未动。&rdo;回到堂上，寺人衿一脸怨气。

我看看仍摆在案上的梨，心中却犹自想着刚才齐萤的言语。

说实话，她告诉我问卦大凶的时候，我也不禁担心燮的安全。不过她到底找错了人，无论我能否说动燮，这个忙都是帮不得的。但是，当她说出姬舆的时候，我的心却着实揪了起来。想起姬舆那日对我说他有急事往丰不能送行的话，与齐萤方才所言甚是吻合，我隐隐地觉得不安。

我望向堂外，墙头上，天边的浓云浮着沉沉的铅白，将小小的中庭衬得压抑。心底有个声音说，也许是齐萤本知道了姬舆往丰，故意激我……可她激我意义何在？我并不会见得就会答应她去劝燮……

&ldo;君主，车驾行囊皆已齐备，启程否？&rdo;寺人衿走过来问我。

我看看她，踌躇片刻，颔首：&ldo;然。&rdo;说完，随她下阶，往宅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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