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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大师天生就会飞。&rdo;王辩点出谜底。众人这才醒悟，番僧展臂蹬地的姿态，正如一只大鸟。

秃鹫瞪着王辩看了一会儿，突然泄气：&ldo;你说中了，那么你猜猜看，我是何方神圣？&rdo;

王辩说：&ldo;刚才我诈称齿龄三百，就是要探探大师的来路是否如我所想。&rdo;

&ldo;大师席间快意大啖，水汁飞溅，颈间黑巾概不沾染。北方有鸟秃鹫，颈生黑羽，可以避血挡污，正如大师颈间物。刚才你触我骨骼，便知道我的年岁，一定擅观人的骨龄。秃鹫食腐，不常食骨。但我知道北方之地朔州，古战场之上，有一只秃鹫异于众鸟，只以人骨为食。&rdo;

王辩指向北方：&ldo;大师是否是朔州古战场的那只秃鹫？&rdo;

秃鹫展开双臂，蹬地而起，变化出他的本形。&ldo;好一个王辩！&rdo;他在天空中高喊，&ldo;吃喝你一顿，输了也不亏了。&rdo;

城外，狐狸急切地问秃鹫：&ldo;如何？&rdo;

&ldo;我也输了。&rdo;秃鹫道出原本，恨恨地补充，&ldo;我若飞得不那么肆意……&rdo;

&ldo;也是要被看出来的。&rdo;海蟒说，&ldo;你我的变化已经不是一般修道之人能够看穿的了，他一定有什么特别的方法。&rdo;

&ldo;是吗？&rdo;狐狸靠在树上，&ldo;王辩究竟有何奥妙呢？&rdo;

次日，狐狸没有像海蟒和秃鹫那样引人注目地走入宴席，她施展狐狸的法门，魅惑住一个致仕的高官，变成他贴身的小厮混入王辩家，不起眼地躲在宴席的暗处。

王辩连着识破两个妖精的事迹已在蔺安传开，席间的宾客纷纷向王辩请教识破妖精的法门。

问得好，狐狸心中暗喜，在暗处竖起耳朵。

&ldo;分辨妖精其实最易。&rdo;王辩说，&ldo;古董珍宝，需要多见；典籍字画，需要博学。但妖精的变化看似天衣无fèng，其实都有一点破绽。&rdo;

是什么呢？狐狸好奇地想。

&ldo;骗得了别人，骗不住自己。&rdo;王辩指着双眼之间，&ldo;他的变化再好，自己知道自己非人，双目之中有一丝犹疑，一丝慌乱，一丝窃喜。&rdo;

&ldo;这三丝杂情乱绪，再好的妖精也藏不住。&rdo;王辩下结论，&ldo;其实无所谓神通，最大的马脚还是他自己。&rdo;

王辩开始朝席间仔细打量起来，每个人都不自在起来，但王辩又很快宣布，席间没有妖精，人人面露轻松之色。王辩端起酒杯，无意识地朝四处望望，有那么一瞬和狐狸眼神相对。

狐狸心中慌乱，退步悄悄地遁入黑暗之中。

城外的海蟒和秃鹫大感意外。

&ldo;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rdo;秃鹫问。

&ldo;想必比你我现形还要快。&rdo;海蟒说。

狐狸不说话，走到一处水泊，从水面看自己变化后的人形，怔了一会儿。

&ldo;我看是不好过这一关。&rdo;她把王辩的诀窍告诉海蟒和秃鹫。

&ldo;原来如此。&rdo;海蟒叹道，&ldo;变化再精，骗得了别人骗不住自己。&rdo;

&ldo;你可认输？就此打道回府？&rdo;秃鹫问。

&ldo;可不可以骗倒自己？&rdo;狐狸问。

&ldo;骗倒自己？&rdo;秃鹫问，&ldo;即便你是狐狸也做不到。&rdo;

&ldo;不过，&rdo;狐狸说，&ldo;我们墨戒林之主一定有办法。&rdo;

红姹娘娘正在墨戒林弹琴，千里之内有道的妖精都赶来跪地聆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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