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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章（第1页）

&ldo;好罢。&rdo;酆如归也不勉强姜无岐，便就这姜无岐的调羹用完了最后的一只钟水饺，其后，他却是抢过姜无岐手中的瓷碗与调羹，将调羹丢进瓷碗当中，又将瓷碗放在一旁。

姜无岐满心疑惑，下一瞬，却便酆如归拥住了。

酆如归如姜无岐方才一般，催动内息，不多时，姜无岐的道袍便也烘干了。

而后，酆如归推开姜无岐，望住了姜无岐的双目问道：&ldo;你为何只将我身上的衣衫烘干，却不将你自己身上的道袍烘干?&rdo;

&ldo;这道袍干或不干，于贫道并无妨碍，但你那瘾从昨夜起发作了足有三回，身体虚弱，身着湿衣极易受凉。&rdo;姜无岐歉然道，&ldo;贫道之前只顾着搜寻那梁景文了，却忽略了此事，当真是对你不住。&rdo;

酆如归怔怔地凝望了姜无岐片刻，却是得寸进尺地道：&ldo;道长，你既对不住我，便须得应允我一件事。&rdo;

‐‐应允我即便知晓我是断袖，亦会待我如现下一般。

他唇瓣颤动，喉间战栗，但这话却堵在了嗓子眼，如何都挤不出来，他实在鼓不起勇气，当着姜无岐面承认自己乃是断袖。

姜无岐好脾气地道：&ldo;你要我应允何事?&rdo;

酆如归胡乱地指了指被他放在了一旁的瓷碗与调羹，道：&ldo;你去将这瓷碗与调羹还了，再买一只猪肉梅干菜饼来与我吃罢。&rdo;

&ldo;好罢，你稍待。&rdo;姜无岐端起瓷碗，方要走，酆如归却是变了把油纸伞来，塞到他手里，抿唇笑道：&ldo;我好容易才将道长你的道袍烘干了，你可切勿又淋湿了去。&rdo;

&ldo;多谢。&rdo;姜无岐一手端着瓷碗，一手执着油纸伞，施展身法远去了。

酆如归盯着姜无岐消失的方向，微微失神，耳侧却猝然响起了一少女的哭泣声。

他循声而去，到了咬春楼后院偏僻处的一间小屋前，这小屋屋门被一条锁链锁得死紧，又无窗户，不难猜测里头的少女不是犯错受罚，便是不愿顺从地跃入火坑，才被关于此处。

他以指一点，那小臂粗的锁链便断裂了开来，他随即推门而入，映入眼帘的少女垂首而泣，听得动静，方才抬起首来，露出来的一张脸生得是楚楚可怜，动人心弦。

这屋内黑漆漆的一团，她久未见得天日，幸而眼下外头由于下着暴雨，光线晦暗，她即刻便适应了。

她见得酆如归进来，本能地瑟缩成了一团，嘴却硬着：&ldo;你就算是活生生地打死我，我都不会如你所愿。&rdo;

酆如归不由轻笑一声：&ldo;我打死你作甚么?&rdo;

少女听酆如归语气柔和，大着胆子望去，屋内昏暗，酆如归半隐于其中，只一身的红衣扎眼万分。

一身红衣的酆如归俯下身来，取出丝帕，擦拭着少女的面颊，软声道：&ldo;我救你出去可好?&rdo;

少女闻言，泪水当即奔流而下，无论酆如归如何擦拭都擦不干净，她用力地抱住了酆如归，感激地道：&ldo;多谢姐姐相救。&rdo;

酆如归也不纠正她的称呼，而是将她抱起，飞身而出。

他的双足堪堪落于地面，便闻到了猪肉梅干菜饼的香气，一侧首果真是姜无岐，姜无岐与他相距不过三丈。

姜无岐拿着一只方才出炉的猪肉梅干菜饼，远远地瞧见酆如归抱着一少女，心里不知为何有些不是舒服，他加快脚步到了酆如归面前，问道：&ldo;她是何人?&rdo;

酆如归将少女放了下来，朝着姜无岐解释道：&ldo;我听见她的哭声，便将她从咬春楼救了出来，旁的我亦不知。&rdo;

少女向着姜无岐欠了欠身道：&ldo;我唤作曾茹，遭人蒙骗，被人卖入那咬春楼。&rdo;

酆如归陡然思及了梁景文，急声问道：&ldo;卖你的是何人?&rdo;

&ldo;便是那梁景文……&rdo;曾茹不禁又哭了起来，&ldo;我出身临春城，家中贫苦，父母早亡，一日，梁景文乘我采桑之时，向我示好，直言要娶我为妻，他之才名我也曾听过，我见他风度翩翩，心思浮动，却因羞怯，没有当场应下，那梁景文又再而三地在我采桑、浣纱之时与我说些趣事，时日一久，我实在抵抗不住，才应下了他的婚事，与他一道来了这逢春城，未料想……&rdo;

她哽咽得吐不出清晰的字句来，缓了口气才道：&ldo;未料想，他竟是将我卖进了咬春楼，任我苦苦哀求，他都没有半点心软，拿了银两，便走了。&rdo;

梁景文并非善类，但他贩卖少女一事，酆如归却仅从那女鬼口中听得过，他无法确定那女鬼所言是否为真，而今却是有了一个人证。

酆如归对那些无辜的少女心生怜悯，蹙眉问道：&ldo;除去你，你可知还有几人是被梁景文卖入那咬春楼的?&rdo;

曾茹思索须臾，恨恨地道：&ldo;据我所知，统共有十五人之多，其中……其中有六人被逼得成了楼中的花娘，三人因自毁容貌而被充作了奴仆，余下的六人……&rdo;

她吸了一口气，咬牙切齿地道：&ldo;余下的六人寻了短见，尸体被丢在了乱葬岗!&rdo;

第33章：黄泉路&iddot;其二十九

酆如归面色一沉：&ldo;旁的女子亦是如你一般，俱是被那梁景文以婚事为诱饵引来这逢春城的，而后被卖入咬春楼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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