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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2页）

&ldo;就是现在这样子。&rdo;

&ldo;就是现在这么赤裸着？&rdo;

&ldo;就是。

&ldo;就是现在这么毫不知羞，毫不躲藏，这么目光毫不躲闪地躺在一个男人怀里吗？&rdo;

&ldo;就是，那个男人就是我。&rdo;

&ldo;就是这么孤独这么软弱这么哭着？&rdo;

&ldo;不，你从来都不哭。&rdo;

&ldo;不，我常常哭，哭得好痛快哭得好难看，你没看见？&rdo;

&ldo;看见了，你哭得好勾人。&rdo;

&ldo;就是现在这样么？&rdo;

&ldo;是。&rdo;

他们如是说。老座钟不停地走着。他们必如是说：

&ldo;就像一个勾人魂魄的妖精吧？&rdo;

&ldo;和一个被勾去了魂魄的家伙。&rdo;

&ldo;一个坏女人把他勾引坏了吗？&rdo;

&ldo;对，勾引坏了，然后她后悔莫及。&rdo;

&ldo;她要是死也不侮呢？&rdo;

&ldo;但愿如此。&rdo;

&ldo;她要是欲壑难填，那么他呢？&rdo;

&ldo;他万死不辞。&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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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是不是一个坏女人？&rdo;她在他耳边轻轻说。

&ldo;我是不是太不文雅端庄？&rdo;她的头靠在他的肩上，轻声说。

他看着车窗外的天空，那只白色的鸟，稳稳地飞着。他知道她并不要他回答，她只是要说，要沉在那自由里。

&ldo;我算不算是一个放荡的女人？&rdo;

&ldo;我想我可能就是。没准我妈我爸也是，两个疯子。&rdo;

&ldo;我们，是不是太没有规矩了，啊？你和我，是不是一对y荡的爱人？&rdo;她在他耳边轻声地笑。

火车隆隆的声音使别人听不到她的话，所以她大胆地在他耳边说着。她想，周围那些人肯定想不到她在说什么，想不到这个漂亮文雅的女人竟是这样引差为荣，她觉得这实在是一件很感人的事。

&ldo;我y荡吗？&rdo;

&ldo;不。一般来说，&lso;y荡&rso;是贬意的。&rdo;

&ldo;那，什么才是y荡？&rdo;

他没回答。

火车奔驰在旷野上，显得弱小，甩动着一条银灰色的烟缕。他们想不出这个词的含义。我相信，热恋中的人会在这个词面前惑然不解，猜不出它的含义。

未来，f才能对这个词有所理解。在他不得不放弃真诚的爱恋时，在他一言不发，对n的迷茫默不作答时，他理解了这个词。父母要他不再与n来往，不要再与一个右派的女儿来往，不要任性要想想自己的前程，那时他相信世界上真是应该有这么一个词。但是他自己呢？他不得不吗？他不是万死不辞吗？他不是仍然爱着她吗？这样想着的时候，他相信以往人们都把这个词错认了，真诚的一切里面都没有它，背弃真诚的一切理由里面都是它，它不是&ldo;不要任性&rdo;它可能常常倒是&ldo;要想想自己的前程&rdo;。有人用前程来开导他的时候，有人用眼泪用心脏病来要挟他的时候，有人整天在观察他在监视他在刺探他，那时他看见并理解了那两个字。在他终于为了两颗衰老的心脏而背离了自己的真心之时，在他终于为了两份残年的满足而使n痛不欲生之时，在他终于屈服在威胁和哀求之下离n而去之时，一头乌发忽如雪染的那个夜晚，他感到那两个字无处不在，周围旋卷缠绕着的风中yy荡荡正是那两个字的声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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