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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章 痛苦回忆（第1页）

肖丽会杀人，江怀安死也不肯相信，农村女人也许有泼辣的，但肖丽是柔弱的一款，她曾经要自杀，又怎么会杀人。事实是，死的那个是王中名，她平时杀鸡的刀，趁着王中明睡熟后，就用刀子插了下去。华仔人已经木了，他一夜之间，失去了自己的爸爸和妈妈，失去了整个世界。王中明的妈妈来了，把华仔接起走了。就一个晚上而已，整栋房子成了空房子，物是人非。要是他昨晚上过来看一下，会不会情况不一样呢。江怀安不敢这么想，他一想脑子里，就浮现肖丽的那解脱一笑。今天，江怀安一直没有跟林雅言说一句话，即使开会的时候，江怀安仍然是漠视放空的眼神。林雅言主动到江怀安的办公室：“我不知道你怎么了，那个女人出事了，关我什么事？”江怀安不悦说：“昨晚为什么要阻止我呢？或许我可以挽回一场悲剧，昨天下午的时候，我就看到她有不妥，想劝劝她，是你非要我回家，我又不是你关的小猫小狗，为什么出去一下，这种小事，你都不允许呢？”“你也太无理取闹了吧，这笔血账也能算到我头上，就算昨晚上出去了，你可以百分之百的有把握救活那个女人嘛？”“我不能！”江怀安站起来说，他的声音带着低吼的嘶哑；“我是不能，可是万一我能呢，万一，我能开导她呢，我不能放弃人生万分之一的可能性，这样我会好过点，我不用带着愧疚感过一辈子。”“为什么晚上出去，非得和你打报告呢，又不是每个男人出去，就是要偷人，请你不要用你前夫的行为来定义我。”江怀安这一番话，是情绪的发泄，自从早上他知道事情发生后，他心里压着一块大石头，他很想微微肖丽做点什么，却发现自己是无能为力，他为自己的无能感到痛苦。林雅言不觉得，她认为人各有命。每个人有她的命数，是这样的结局，你随便怎么也逃不掉。她凝视着爆炸般的男人，“你这样扯到十万八千里了，你既然觉得是我的错，怎么都是我的错，那你继续怨我吧，如果这能让你好受一点的话。”江怀安和林雅言又开始一句话也不说了，两人谁也不理会谁，这次，江怀安没有主动说话。下班的时候，林雅言自己开车走了，没有等江怀安。江怀安只有回宿舍住了，可是宿舍的房间已经被人家住了。无奈之下，他只好找朱鸣，能不能将就下挤挤，朱鸣爽快的，答应了，他巴不得有个人和他住在一起，缓解乡镇难捱的寂寞。江怀安说；“谢谢了，老弟，挤一张床的情谊我记下了，俗话说，女人如衣服，兄弟如手足，我算是体会到，兄弟的意义了。”听江怀安讲完事情的始末后，朱鸣明白，为什么他们新婚夫妻会吵架了。“这事情，不能怪你，也不能怪你老婆，那个女人决心送她老公走，这次不送，下次也会送，你能阻挠几次呢，好吧，她是个成年人了，也知道杀人要偿命，欠债要还钱。”江怀安拿起啤酒和朱鸣干杯，他想要把自己灌醉他说：“是这个道理，我只是过不了心头的这一关，总觉得是自己造成的。不行，我得去见见她，问下她的遗言。”“像这种重刑犯是不好见的，她杀了人，娘家也没有在这里，婆家的人肯定一心想她死，怎么看，横竖都是死路一条。”江怀安深深叹了一口气，只好打电话给李帆，问他有没有关系。他还真有，他有个同学是本市的副监狱长，和他说一声，送个大红包，就可以见肖丽了。看到肖丽已经是一审过后了，她瘦了几十斤，容貌已经大变样了，身子瘦成了排骨，眼眶大大的，眼珠子深深落在了里面，江怀安都不认识，这是以前那个富态、略有色的女人吗？宣判结果是，死刑立即执行，怎么不瘦呢？江怀安就是知道会有这种结果，才没去看宣判。因为心里还是存有了一丝侥幸心理，希望法官会看在，他丈夫的恶行，而轻判，就是死缓，也好啊。死缓还有减刑的机会，表现得好的话，可能20年左右就出来了。结果还是让人失望，奇迹不会凭空出现，浪漫只存在童话故事里。江怀安见了就骂她：“你好傻，不知道杀人要一命填一命吗？”肖里戴着沉重的手铐、脚铐坐下来，挤出一丝苦笑。“这世界上，很多时候，生死就是一瞬间的事情，我一时间想不开，就做了不可挽回错事，我也不是唯一的一个人，我不后悔杀死那个人渣，就是可怜我自己的儿子，江先生我……没有别的期望，就是希望你有空再帮我看看孩子，你知道，他最听你的话了。”江怀安说；“你不说我也会做的，你告诉我，为什么非要杀人呢？”肖丽来监狱后，一直没有哭过，她突然就嚎啕大哭了，眼泪横飞了，面容扭曲。“那天，他抢了我所有的钱去，拿去打牌，赌输了，还欠了一屁股债，回来就躺下来，你不是曾经给我说过，要抗争的吗，我就趁着他睡死的时候，朝着她的肚子……他痛醒了，鲜血一滴一滴往外冒，后来不是一滴一滴了，是像泉水那样冒着，我就这样静静看着……直到他不动弹，眼睛睁的大大的，他死不明瞑目……”肖丽抱着头，痛苦地回忆，用最后一点力气，说出了这些话。“好了，你不舒服就不要说了……”江怀安说：“我叫你反抗他，不是杀人，是和他离婚啊，你好自私啊，就没想过你儿子，为了他，真不值得这么做，知不知道？”“对我要和他一起下地狱……”她开始狂笑起来，像神经错乱一样，眼睛瞪得老大，面部痉挛。狱警看她有点不太正常了，就叫他们停止谈话了，把她带了进去。江怀安知道，她是用狂笑掩饰自己的害怕，表达自己对这个世界的不舍。即使是再凶残的杀人犯，面对死亡，也会吓得浑身颤抖，魂不附体。何况肖丽已经想要认真生活，和自己的儿子好好过日子了。华仔本来也在变化好，她的生活本来很有希望的。一切都已经太迟了，救回的这条命，始终没有保得住。喜欢三十如狼，四十如虎（）三十如狼，四十如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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