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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第2页）

云毓道：&ldo;喔，那他在何处？上次下棋输了他，心中一直耿耿，那么便向王爷借块安静地方，臣再和他下一盘去。&rdo;随即搁下茶盏起身，&ldo;王爷和柳相先聊罢。&rdo;

随着曹总管一道，转过屏风去找楚寻了。

只剩下本王和柳桐倚相对而坐，我忽然有些局促。

柳桐倚进我怀王府，可是破天荒第一次，我竟像那十七八的少年一般，不知该如何是好。

还是柳桐倚先开口，他开口，还是说道谢的话，不外乎是谢我救了他，外加对我受伤一事表示歉疚。

我道：&ldo;没什么，本王只是偶尔路过，今天一切都是碰巧。行刺柳相的那几人，已经送进刑部大牢了？&rdo;

柳桐倚颔首，我接着道：&ldo;不知道那几人是什么来历，柳相最近，可得罪过什么人么？&rdo;

柳桐倚道：&ldo;可以说没有，也可以说太多了，一时之间想不到。&rdo;

这话是句地道的实话，在朝廷之中，永远不可能完全知道是否得罪了人，得罪的是哪些人。

我便将话岔开道：&ldo;总之柳相最近还要多当心些，万幸这几个刺客都是雏儿，准头力道都平平，又没在匕首上摸个毒药什么的，否则……&rdo;

柳桐倚看我目光又愧疚起来，我连忙道：&ldo;当然，本王说这话可不是向柳相讨人情的。&rdo;

我再接着道：&ldo;柳相……本王……本王今天在情急之下，无意中，喊了你的名字，又有些冒犯的举止，望你谅解……&rdo;

柳桐倚望着我，没有答话。

我继续道：&ldo;……因为本王的名声……和一些嗜好……今天的举动……或者会影响柳相的清誉……也请柳相……&rdo;

柳桐倚还是望着我，道：&ldo;臣听说王爷一向不将这些流言蜚语放在心上，怎么却拘谨了？今天下午，王爷救了臣，王爷也说，一切举动，都是情急之下无意所为，坦坦荡荡，若还反过来和臣道歉，臣就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rdo;

桐倚啊，关键是，本王抱着你那时候，确实不坦荡，确实有过那啥的心。

柳桐倚淡淡笑了笑：&ldo;再说，官场之中，谁能真的干干净净，如果执著名声二字，只是徒然自找负累而已。&rdo;

这话，多么的坦荡！多么的透彻！

桐倚……

我道：&ldo;本王一向也是真么觉得，柳相这句话说到了我的心里。但我没想到，柳相会和我说这种话。&rdo;

那双清透的眼睛又看着我，我几乎要被定住，继续道：&ldo;我以为，柳相心中，有社稷之事，百姓之事，像本王这种人，柳相就算和我说话，也应该是晓以大义……&rdo;

柳桐倚又微笑起来：&ldo;王爷总让臣无话可说。&rdo;

我怔了一怔，不知这话是什么意思，于是再笑道：&ldo;对了，柳相这是头一次到我怀王府中，虽然夜色已晚，如果不嫌弃，本王带柳相去里面稍微看看，我这怀王府中当然不及柳相的的相府清幽，不过后边有个园子还算能看，晚上景色也颇为清幽……&rdo;

柳桐倚却站起身：&ldo;今天时候不早，臣就不再多打扰了，若王爷觉得方便，这几日臣会时常过来拜望，下次再请王爷带臣见识王府的花园罢。&rdo;

我跟着站起身，那句&ldo;这几日会常来拜望&rdo;让我心花怒放，我道：&ldo;那本王也要送送柳相。&rdo;

送到走廊处，柳桐倚又道：&ldo;王爷请回罢，耽误了用饭，饭该凉了。&rdo;

我道：&ldo;凉了让人热一热便好。我再向前送一送你。&rdo;觉得这话有些露骨，跟着道，&ldo;毕竟……柳相是第一次来。&rdo;

柳桐倚在幽暗的夜色侧转过身：&ldo;王爷，臣并非初次到王府中。&rdo;

我再次怔了怔，柳桐倚似是又笑了笑：&ldo;那年先怀王妃寿辰时，臣随着母亲也来拜贺，不过只是坐了坐就走了，并未留下吃寿宴，王爷当时正忙，可能未曾留意。&rdo;

如水般的月华下，他的双眼很清亮。

我不禁出声叹息道：&ldo;可惜啊。&ldo;

柳桐倚的笑意好像深了些：&ldo;是可惜，当时臣原本想问问王爷，《白玉神剑》的全本没能找到，王爷这里有无？&rdo;

那年的月色，那年的星，那年的池水，那年的桂花，就在这句话后，换去了此时的景致与天地。

只是我不知道，站在我眼前的，是否还是那时的少年。

柳桐倚走后，本王向饭厅内去，不知为什么，忽然觉得此时此刻，一切都有些不真实。

好得太过了，巧得太过了，顺得也太过了，都不像真的。

直到我在饭厅外，被某个人拦住，听到他的某句话，本王才顿时感到了真实。

左右无人，云毓轻轻弹了弹我衣袖，轻笑着轻声道：&ldo;臣的这份礼，王爷喜欢么？&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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