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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第3页）

两个小家伙看看我，脸红红的，不再斗嘴，却仍各自瞪眼。

&ldo;何事？&rdo;我问。

&ldo;朔要起大殿！&rdo;朔响亮地说。

&ldo;昫要起大殿！&rdo;昫毫不示弱，随即道。

我看看地上的积木，问朔：&ldo;朔可起过大殿？&rdo;

朔点头：&ldo;起过。&rdo;

&ldo;后来呢？&rdo;我问。

朔不说话。

我又转向昫：&ldo;昫欲起大殿？&rdo;

昫颔首。

&ldo;大殿如何，昫可见过？&rdo;

昫也不说话。

我温声道：&ldo;既各有所缺又各有所长，何不协作？王城大殿亦非一人之功，乃诸匠合力方得以建成，尔等当效之而为。&rdo;

朔看看我，又看看昫，片刻，率先道：&ldo;诺。&rdo;

昫也瞅瞅朔，点头：&ldo;诺。&rdo;

看着两人和解，我笑笑，抚抚他们的肩膀。

&ldo;母亲。&rdo;我刚要走开，昫忽然赶上来，拉着我的手，小声问：&ldo;师亥何时来？&rdo;

&ldo;嗯？&rdo;我想了想，道：&ldo;师亥还在杞，母亲未听说他要来。&rdo;

&ldo;哦……&rdo;昫嘟哝着，小脸上满是失望。

与朔不同，昫最崇敬的人是亥。

昫很聪明，识字背诵，一点就通，所有教导过他的人无不赞他天资绝好。不过随着年龄渐长，好问且较真的性格却始终如一。

侍母庆幸终于把包袱甩了出去，却轮到师氏们头疼起来。

我检查课业的时候曾问他喜不喜欢师氏，昫想了想，摇摇头。

&ldo;为何？&rdo;我问。

&ldo;师氏不与昫说话。&rdo;他嘟着嘴说。

我哂然。

昫将满五岁的时候，天大旱。我跟着姬舆在梓和丰的田巡视了一番，只见土地都起了龟裂，田畯们说恐怕要颗粒无收。我想起觪曾同我说过伏里的亥已经去了杞国为臣，便同姬舆商量，说不妨请亥来修水利抗灾。姬舆在丰和伏里也见过渠，对它的作用并不陌生，略一思索，点头同意了。我当即致书给觪，向他说明情况，借亥三个月。

觪答应得很慡快，不出一个月，一辆马车将亥送到了镐京。许多年不见，亥的模样已经大变了，髧发束了起来，戴着冠，加上原本斯文的外表，俨然一个诸侯国来的大夫。见到我，亥的脸上像从前一样浮起腼腆的颜色，却从容不迫地行了个礼，称我&ldo;夫人&rdo;。我答应之后，他抬起头来，唇边含着微笑。

姬舆一副公事公办的态度，简单招待之后，便开始向亥介绍当前的旱情。亥也很快进入角色，稍事休息，便随着姬舆往丰梓两地的田间查看，马不停蹄。

经过半个月的思考策划，水渠动工了。亥相当认真，民夫们挖掘时他就在现场监督着，夜以继日，常常累了就露宿在地头，到渠水终于灌入的时候，亥整个人都瘦了一圈，

旱情缓解，所有人都眉开眼笑。

姬舆给亥赠了玉帛车马，又准备了厚礼要答谢觪。

我自然也欣喜不已。不过感激之余，我还很不厚道地动了把亥留下的念头。

反正觪自己也晓得开渠呢……我心里打着算盘。于是一日，我同亥寒暄，有意无意地问他可有成家的念头。

亥看看我，脸却一红，腼腆地笑：&ldo;国君已为臣娶妇，如今育有二子。&rdo;

我哑然无语，觪那狐狸……

亥要走，最伤心的却是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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