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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1页）

&ldo;当然要去，我每年都去的。&rdo;夏春荣看也不看呆立一边的&ldo;南京姑婆&rdo;，&ldo;秋宜给我准备好车子。我一大早就要走了！&rdo;她命令她弟弟。

&ldo;早就安排好了。&rdo;夏秋宜转向夏英奇，&ldo;姑姑我们不知道你昨天来，昨天我跟太太正好去了无锡。要不然，肯定派人去车站接你们。&rdo;

&ldo;因为没有你的电话，写信告诉你怕是来不及了……&rdo;

&ldo;那是我疏忽了，我应该给你留个电话号码。&rdo;夏秋宜笑着说，&ldo;好了！那我们就说定了，你们今天就搬过来。从今以后，我家就是你家。&rdo;

&ldo;那就麻烦你了。&rdo;夏英奇不好意思称对方侄子，&ldo;我们就暂时住一阵子。&rdo;她瞥见夏春荣正用眼角瞟她，马上接着道，&ldo;我会找些事做，等境况好一些，我们就搬出去……&rdo;

如果她能找到一份像样的工作，如果她有能力自己做生意，如果不是她手头太紧……

她想，她是应该一口回绝对方的。

&ldo;那你就见外了。&rdo;夏秋宜高声道，&ldo;住我这里，还说什么找事不找事的，论辈分，你是我长辈，我该孝敬你，你当然该住我那里；论年龄，你跟我儿子差不多大，顺便问一句，姑姑你芳龄多少？&rdo;

&ldo;虚岁二十一。&rdo;

&ldo;看！比我儿子还小几岁。让你这么个小姑娘出去抛头露面找事做，我怎么对得起你父亲，我二爷爷？&rdo;夏秋宜笑眯眯地上下地打量她，&ldo;呵呵，十年前，我去南京的时候，你还只是个小丫头呢。没想到如今出落成这么个标致的大姑娘了，真是越看越像我二奶奶……&rdo;

坐在他身边的夏太太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他意识到自己说话有失分寸，忙收住笑，正色道：&ldo;就这么定了，你们就在我家安心长住，吃用开销都我来。&rdo;

夏英奇刚想起身道谢，夏秋宜忙道：&ldo;快坐快坐。&rdo;

夏春荣坐在她对面，&ldo;笃&rdo;地一声，重重放下咖啡杯，皱眉道：&ldo;这是什么破咖啡！难喝死了！南市这种地方，以后打死我也不会来，连家像样的咖啡馆都没有！&rdo;

夏英奇上次见到她时，原以为她是夏秋宜的妻子，现在她知道，这位无论是身材还是脸形都长得像马的中年妇女，是她的侄女，夏秋宜的大姐夏春荣。大概因为夏春荣从未去过南京，所以她们素未谋面。

&ldo;早就让你别来了……&rdo;

夏秋宜低声道。

&ldo;我要是不来，谁知道人家背后怎么说我！&rdo;夏春荣语调尖刻，又瞄了一眼在不远处独自低头看书的夏漠，&ldo;我们说了半天话了，他怎么也不过来？该不会是为了上次的事，在跟我怄气吧？&rdo;

怄气！夏英奇心想，如果我哥哥真的生你气，你还能好好坐在这里吗？

&ldo;上次看到他，他就一句话都没说，他是不是哑巴？&rdo;夏春荣又道。

&ldo;大姐……&rdo;

夏太太沈玉清轻轻皱眉。

&ldo;我是实话实说，&rdo;夏春荣对夏英奇道：&ldo;我这个人说话不会拐弯抹角，有什么说什么的，你可别见怪。&rdo;

&ldo;我哥有点不合群。&rdo;夏英奇冷淡地解释道。

他们像看怪胎一般，一起朝夏漠望去。

&ldo;他今年几岁了？&rdo;夏秋宜问。

&ldo;二十八。&rdo;

夏秋宜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ldo;我记得是你父亲的……&rdo;

她点了点头。&ldo;哥哥的母亲难产而死，在那之后，父亲才娶了我的母亲。&rdo;

&ldo;二十八岁也该成家立业了。&rdo;夏秋宜盯着夏漠看了一会儿，&ldo;想起来了，十年前，我去南京就是为参加你哥哥的婚礼。那现在他的妻儿在哪里……？&rdo;

她早料到夏秋宜会问起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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