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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章（第2页）

皇帝震惊地望着这个少女。

她的年纪看起来比他最小的儿子还要小上一点，但她所想的事，所说出的话，嘉绶已经拍马难追了。

但开放通商是大事，必须要内阁共议才可以做决定，即便他是皇帝也不能随便许诺她。

&ldo;你兄长提出的全部要求里，没有这一条。&rdo;皇帝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句。

&ldo;这是我的要求。&rdo;

苏哥八剌半点也不心虚，依旧昂首挺胸。

&ldo;我的兄长是一统草原的大汗，您的儿子战胜了他，他虽然认输，但永远也不会服输。所以他向您索要粮食、钱财、珍宝，想以此挽回些颜面。一旦将来，他喘过这一口气，就会再次扬起旌旗，再战胜负。哥哥认为战争是男人的荣耀和功勋。但我不这样认为。我希望不止在我有生之年，而是世世代代，我们永远都不用再打仗。让我们的子民可以睦邻友好，善待彼此，一起过上更好的生活。&rdo;

说这些时，她的眼中闪耀着灼灼光辉，就仿佛已经看见了美好的愿景。那神情使得她整个人都似在发光。

皇帝再一次细细打量苏哥八剌。

&ldo;这些是谁教你的？朕也和鞑靼人打了很多年的交道了，你们鞑靼人信奉的是狼吃羊。狼不会想和&lso;两脚羊&rso;做朋友，今年不赶尽杀绝也只是怕明年没得吃罢了。&rdo;他忽然问她。

苏哥八剌微微一愣。

其实，也谈不上刻意教授。

只是那时候，她常常和甄大哥聊起这些，聊起她的无法开解的困惑和模糊懵懂的期望，甄大哥便会告诉她，有一条路，一定能为万世开太平。那是她梦想中的故乡。

这或许，就算是言传身教吧。

但汉人的皇帝为什么忽然问起呢？

这个人，杀死了甄大哥所有的家人，她知道的。

那么她能不能够把甄大哥的事情都告诉他？如果她说了，会对甄大哥不利吗？

苏哥八剌沉思一瞬，&ldo;这个人的名字，陛下恐怕不会太想听到。&rdo;

&ldo;是甄贤。&rdo;

皇帝一脸的毫不意外。

&ldo;甄贤在你们那儿的时候，都做些什么？&rdo;他又继续追问她。

苏哥八剌眸光闪烁，微微撇嘴，&ldo;也没有做什么，我哥哥总是骂他，嫌他不识时务，&lso;苏武牧羊&rso;。&rdo;

皇帝再问：&ldo;他为什么要教你这些东西？&rdo;

苏哥八剌想了想，&ldo;因为甄大哥他说，希望我哥哥能够&lso;永不南下&rso;。&rdo;

这个小姑娘何其聪明心细。

她在保护甄贤。

皇帝忽然觉得好奇。

他对甄贤的印象，还只停留在当年，金銮殿上，钦点探花的那个俊秀少年。

究竟是什么样的人，什么样的能耐，竟能这么轻而易举收服人心？

不仅是嘉斐，还有蒙元的公主，甚至连嘉绶也对他夸赞不停一口一个&ldo;甄先生&rdo;。

然而仔细想来，毕竟是蕴礼的儿子啊，又有什么可奇怪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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