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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第3页）

这么小心翼翼，想来是十分珍贵的了。于是，我满怀好奇，和她走进了珍苑。

当我看到那正悠闲地嚼着糙料的&ldo;驘兽&rdo;时，一下傻了眼。长耳棕毛，似马非马，分明就是一头骡子！

王姬瑗得意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我，说：&ldo;如何？没见过吧？驘兽乃西方戎人独有，就连镐京中最老的囿人也只见过两头。&rdo;

我面上笑笑，心想要是跟她说我见过不止两头她会不会信。想起刚才在珍苑外，看到两只熊猫在竹林里啃竹子，不禁深深地感叹造化奇妙。

看过驘兽，两人闲聊着回学塾。我问王姬瑗，大丰之祭她去不去看，她道：&ldo;当然要去，虎臣舆等京中青年贵胄都来随天子she猎，这种热闹，出嫁后就看不到了。&rdo;说着，她望向我，暧昧地笑道：&ldo;公女也该去看，来年嫁给晋侯，怕是也难看到了。&rdo;

我微笑：&ldo;晋侯还未提亲，言之尚早。&rdo;

王姬瑗奇道：&ldo;怎会言之尚早？我自小与晋侯相识，虽不如杼和公明熟悉，却也知道他为人重诺，这等大事，他既已许下，定是绝无更改，公女大可放心。&rdo;

我涩然一笑，点点头，望着林中高低跳跃的鸟雀不言语。

王姬瑗看看我，继续说：&ldo;晋侯少年为君，继位时，除一班唐国旧臣，无依无靠，却硬是自己吃苦受累撑了过来。往后，晋国渐好，戎狄初定，他却仍是独身，宫闱空空，我等几个曾为他担忧不少，直到得知他与公女订婚之事，才觉得安下心来。晋侯言出必行，公女切不可胡乱猜忌。&rdo;

&ldo;噗&rdo;的一声，一只雉鸟展翅在头顶的枝桠上飞起，斑斓的羽毛在阳光下划过，我望着那空中，一瞬间似有绚丽的身影留下，仔细看去，却只余飞舞的微尘。

&ldo;姮知道的……&rdo;我答道，声音出来却轻飘飘的没有一丝实感，如那微尘一般，在林中淡淡散去。

第51章大丰（上）

[更新时间：2007-12-1318:40:20本章字数：3590]

大丰之日，寺人衿一早就把我从床上叫醒，我迷迷糊糊地望望外面的天色，发现才刚刚透出些晨光，抱怨地问她：&ldo;为何这样早？&rdo;

&ldo;不早了，&rdo;寺人衿一边将牙刷蘸上盐递给我，一边说：&ldo;小人方才出去，见到诸姬房中早已点起烛火，君主可是最迟的。&rdo;

&ldo;哦……&rdo;我答应着，动作迟钝地把牙刷完，在水盆前俯下身去，将水不断地捧到脸上，强迫自己清醒过来。

寺人衿拿起一件锦衣，预备给我穿在素纱单衣外面。我看看那锦衣，嫩青的底色，绣着柔美的花糙纹饰，淡雅而精致，对寺人衿说：&ldo;拿错了吧？今日该着祭服。&rdo;

她笑着说：&ldo;小人并未拿错，方才已经打听过了，今日诸姬只是旁观，并不入明堂祭祀，连王姬也着常服。&rdo;

我点头，穿上锦衣，系上裳裙，然后坐到镜前，让寺人衿拿起梳篦帮我梳理头发。

今天寺人衿梳得格外仔细，她用心地把两边绾作鬟髻，虽然看上去我还是一个总角少女，却比平时脱去了几分青涩，多了几分婀娜。

寺人衿满意地看着自己的作品，忽然，她好像想到什么一样，眼睛一转，朝身后的箱柜走去。

她打开翻了会，取出一支簪子，我一看，正是燮送的珍珠簪花。寺人衿笑眯眯地把它簪在一边的髻上，正面看去，明珠攒成的朵朵小花在黑发间绽放，俏丽可人。

&ldo;果然还是这簪花最宜君主，怎么戴都好看。&rdo;寺人衿赞道。

我笑笑，从小就这样照镜子，向来未觉得那容貌改变过，恍惚间再看，却俨然已经是个大姑娘了。

接着，寺人衿越发卖力，又将玉饰取出，挑出几件华贵的给我戴上。

我觉得身上沉甸甸的，问她：&ldo;今日不过旁观，又不着礼服，何须穿得这样隆重？&rdo;

寺人衿一脸神秘道：&ldo;君主不知，来宗周之前，侍母丘一再叮嘱小人，君主凡是要在人前露脸，必定要盛装打扮，说不定可借此觅着佳婿。&rdo;

&ldo;啊？&rdo;我哭笑不得，自己动手将三挂累赘的大佩取下，对她说：&ldo;此等装饰之物，点缀一二即可，挂得满身珠玉反而多余。&rdo;

寺人衿不服气地说：&ldo;君主这话不对，首饰本就是戴来给人看的，女子环佩琳琅方显贵气。若说多余，君主腕上那琉璃手链，日日戴着，却总掩在袖底，虽是精美却无人见得，依小人看，这才是多余。&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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