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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2页）

&ldo;不可以。&rdo;

虽然被我断然拒绝，他却是很老实：&ldo;那算了，我喝就是了。&rdo;

又是一阵沉默，他坐起身，再度用小狗般的眼神望我：&ldo;初雪，明天要是我风寒好了，我们一起堆雪人吧！&rdo;

我侧头望了望被冬雪覆盖、白得晃眼的庭院，再看看他苍白得碍眼的脸。如果多些活动，这张白得过分的脸是不是也能像那个皇甫少玦那样稍微红润一点？

&ldo;……如果明天你的风寒好了的话。&rdo;

&ldo;耶‐‐&rdo;他欢呼一声，张大双手一把抱住我，狗儿似的往我身上猛蹭，&ldo;我就知道，初雪最好了&rdo;

&ldo;那也要你的风寒好了才行。&rdo;我凉凉地泼他冷水。

&ldo;没关系，明天一定会好‐‐哈‐‐哈啾‐‐&rdo;

我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嘴角：&ldo;是哦，明天一定会好的。&rdo;

那一天，伫雪院的喷嚏声一直没断过。

皇甫家的少主卧病在床，自然惹来族人不少关爱。

隔天一大早，伫雪院的客人便络绎不绝，一个接一个，塞满本就不大的房间。

皇甫炽坐在床上，微笑着接受众人的寒虚问暖，族人们个个殷勤，堵在床前将他围了个水泄不通。房里混杂的人气，不知为何让我觉得很不舒服，待得不自在了，便到院中闲晃。

昨夜又落雪，白芒芒的一片更深了几分。换了别的院落，早被仆人清扫干净，但伫雪院却不曾动过半分。

因为皇甫炽不许。

伫雪院的一糙一木皆是自然生长，未经人工雕琢，没有江南园林的细致，却有着天生的苍野，让我非常喜欢。

停在院子的一角，我伸手抚落身旁枝上的残雪，白白细细，晶莹地洒了一地，与地上的白色融为一体，看不出痕迹。

……我，也是雪呢，也该是那样晶莹剔透，也该是那样如沙如尘，如今却有了身躯，能说会动‐‐这奇怪的感觉，该如何称谓？

轻轻摇晃枝条，于是更多的雪粒落下，周身一片银白，就像回到最初时，所有的意识只是一片洁白，再无其他。

我不由微笑起来。

原来，我是喜欢做雪的。

捧起一手银白，想起昨日皇甫炽的纠缠。他说，想要堆个雪人，如今怕是不成了。三天两头大病小病，那样的形消骨瘦，居然也能活到现在。人类，也是相当顽强的吧？

望着手中的白雪，看到的却是那人一径苍白的脸。

我轻叹。罢了，就当是宠他一回。

回到屋内时，客人们已不见踪影，只皇甫炽的喷嚏声依旧响亮。

&ldo;……人都上哪儿去了？&rdo;我问。

&ldo;我打发他们回去了。&rdo;他坐在桌前声音含糊地回答，&ldo;嘿嘿，只要说我累了，他们自然得走人。&rdo;

他笑，笑得带点狡猾的天真。待我走近，眼睛就猛盯着我的手瞧。

我白他一眼，将手中的雪团递给他。

他一脸受宠若惊：&ldo;给我的？&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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