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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第2页）

想到乔瑜会生气的可能，沈瑢心里一阵牙疼，他最清楚乔瑜的脾气是这么样的，他点点头说：&ldo;爷爷，那我先去找他，你自己小心上楼。&rdo;

沈晤说：&ldo;去吧去吧，好好玩，对小瑜好点，其实他这孩子是个实心眼，很容易哄的。&rdo;

沈瑢垂着眼睑，低声说：&ldo;嗯，我知道了。&rdo;乔瑜容不容易哄，沈瑢不太清楚，他只知道乔瑜发脾气很可怕，是个让打寒颤的人。有句话叫做赤脚的不怕穿鞋的，沈瑢觉得乔瑜就是那种人，他根本不能用常人的思维去判断，这种人最让人害怕。

目送沈晤上了楼，沈瑢终于找不到逗留的借口。他返身出了家门，上车准备离开。在开车之前，又好好地做了一番心准备。坐在车上，沈瑢烦恼地皱皱眉头，真的要去吗？决定了要把那条毒蛇娶回来？

&ldo;……&rdo;光是想想就头皮发麻，怎么办？

沈瑢握着方向盘犹豫来犹豫去，姣好的面容一阵扭曲痛苦，他不想娶毒蛇回家供着，那是一辈子的痛苦。如果认真和乔瑜道歉沟通，他会不会接受？

假如诚心诚意地道歉，乔瑜应该会接受的吧？抱着这样的想法，沈瑢启动了车子，开去黄山公园接乔瑜。

来到之前分别的地方，就看到了乔瑜。沈瑢眯了眯眼睛，那个人站在原地，好像没有离开过似的。他开车过去，停靠在乔瑜身边，开门下来对他说：&ldo;你怎么这么傻，不会找个地方坐下等吗？&rdo;站这么久，万一他累了又是别人的错。

乔瑜乜了他一眼说：&ldo;你这么蠢，我怎么知道你能不能找到我。&rdo;说完直接拉开副驾驶的车门，坐了进去。

沈瑢别扭地上了车：&ldo;你的车不开吗？&rdo;他记得乔瑜也开车过来了。

&ldo;不用，放这。&rdo;乔瑜不耐烦地说：&ldo;站得老子脚疼。&rdo;等了十多分钟，就憋了一肚子火。

在乔瑜手下受气了两年多，沈瑢一看到他皱眉就习惯性地道歉，说：&ldo;对不起，我开车太慢了。&rdo;万一说迟了乔瑜又一巴掌扇过来，沈瑢可受不了。

&ldo;废话这么多，开车吧。&rdo;乔瑜没有扇沈瑢巴掌，只是瞪了他一眼。现在还不至于恨成那样，他对着沈瑢那张脸怎么下的了手。

&ldo;嗯。&rdo;沈瑢倒不觉得是自己怂，他认为自己只是不想跟乔瑜硬碰硬，毕竟闹起来对谁都没有好处。开了一段路，他说：&ldo;你渴不渴，车里有水。&rdo;他指指车门的兜里，那儿放着一瓶矿泉水，是新的。

乔瑜的手动了动，拿起沈瑢的水杯：&ldo;你喝过没？&rdo;见沈瑢疑惑地摇头，他拧开盖子喝了一口：&ldo;我不喝劣质的矿泉水。&rdo;那种街上随便买的，看不上眼。

&ldo;……&rdo;沈瑢认真看路不说话，他想说，我杯子里的水也是劣质矿泉水。

感觉有道灼热的目光一直看着自己，沈瑢抽空注意了一下，他还以为是乔瑜盯着自己看，结果发现不是，乔瑜正在看着窗外，并没有看向自己。

等沈瑢回过头去认真开车，乔瑜把水杯拧好，放回原处，顺便又盯了沈瑢好几眼，那目光能吞下一整个沈瑢。

&ldo;到了。&rdo;沈瑢找到地方泊好车子，对乔瑜说一声，然后解开安全带下车。这里距离珠玑巷还有一小段距离，他温和地询问说：&ldo;我们走路过去，没关系吧？&rdo;

乔瑜嘀咕了一句累，不过他自发走到沈瑢身边，和沈瑢一起走：&ldo;你干嘛突然要逛珠玑巷？&rdo;他了解到的沈瑢，根本不喜欢这些小东西。他眼中的沈瑢是位阳春白雪目下无尘的大少爷，逛一些小清新的展会更适合沈瑢。

&ldo;你不喜欢吗？&rdo;沈瑢边走边说：&ldo;我从爷爷嘴里听说的，他说你喜欢摆弄这些小东西，这边可以淘得到。&rdo;他对乔瑜说话的语气总是温温和和，带着一股子他自己不察觉的软意。这份软意是下意识的讨好，听在乔瑜耳朵里就成了强奸。

乔瑜摸摸耳坠，声音有点迟疑：&ldo;你现在给我的感觉，好像在讨好我。&rdo;而沈瑢为什么要讨好？

&ldo;会吗？&rdo;沈瑢认真想了想，发现还真就像乔瑜说的，自己在下意识地讨好乔瑜，原因当然不是因为喜欢乔瑜，而是想他放下心结，解除对自己的怨恨。沈瑢侧脸说：&ldo;乔瑜，你心里是不是特别恨我？&rdo;

乔瑜抱着胳膊，他斜了斜眼说：&ldo;你又知道？&rdo;突然很想抽根烟，可惜这里禁烟。

&ldo;你表现得很明显。&rdo;沈瑢目光淡淡地看着他，然后一笑，继续垂着眼眸在街上慢步，身边和乔瑜隔着两个拳头的距离，真的不算远。所以沈瑢在想，乔瑜没有那么恨自己吧？难道恨一个人，不是应该远离他？

如果是自己的话，沈瑢心想，巴不得离那个人远远地，才不会靠近。

&ldo;也许吧。&rdo;乔瑜抬头看着街头的尽处，那里人来人往，而他的眼神缥缈溃散。

&ldo;别恨我了，这样你自己心里难过，我也不好受。&rdo;观察了他许久，沈瑢小声地说，声音里近乎带着哀求，这让乔瑜很惊讶，他看着沈瑢说不出话来，因为在他印象中的沈瑢，是个孤独冷清的人，有那么点不谙世事的单纯，不像这个庸俗世界里的人。

曾几何时，乔瑜连得到沈瑢一句话都难以，更别说笑容。

所以乔瑜才这么惊讶，他现在的感觉就好比，曾经求而不得的执念，突然来到自己身边，和自己谈人生。

这个比喻虽然诡异点，但是很贴切，就是这么惊讶。

&ldo;你在乎我恨不恨你吗？&rdo;乔瑜问完之后，就嘲笑自己想太多了，他说：&ldo;如果你在乎的话，之前为什么对我不理不睬，甚至连看我一眼都嫌烦。&rdo;

&ldo;你可以换位思考，假如有个陌生男人，他突然嫁给你，要跟你过一辈子，你能接受吗？&rdo;沈瑢语气淡淡地问他，不算咄咄逼人，而是一惯地温和轻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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