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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好嘛！&rdo;不甘不愿地磨蹭过来。

正要继续清除梁上的灰尘，只听喀吱‐‐一声，房门被开了，皇甫炽走进来，四下看了看无人之后，便没耐性地放声大叫：&ldo;初雪‐‐初雪‐‐&rdo;

&ldo;我在这里。&rdo;我应道。声音不大不小，但足够让他判断出我所在的方位。

他仰起头，微微松了口气之后，无言地朝我伸出手。

轻巧地从梁上飘落下来，脚还没着地，双手已被他拉住。

待我站稳了，发现他正不悦地盯着我手上的抹布：&ldo;你在做什么？&rdo;他问。

我抬手将乌漆抹黑的布拎到他眼前：&ldo;看就知道，我在打扫屋子。&rdo;

&ldo;怎么会忽然想到要打扫？我可不记得你对做这种事情有兴趣。&rdo;他微微皱起眉，把布从我手上拿走，扔到一旁。

&ldo;管家说，过年时每户人家都要扫除。&rdo;

&ldo;那也用不着你动手啊！再说，咱们家有的是下人，这本是他们的工作，你来做了，他们会怎么想？&rdo;他边说边拉着我到盆架旁帮我洗手。

我不解地簇起眉：&ldo;……我不明白。&rdo;

他望我一眼：&ldo;初雪，别皱眉。&rdo;待我舒开眉头，才继续道，&ldo;不论是谁都会想要个安身立命之所，对咱们家的下人而言，皇甫家就是这样一个地方。他们用工作证明自己对这个家是有用的，以此确保自己可以继续待在这里。所以，你代替他们做本该由他们做的事，不但不是帮他们，反而会造成他们的困扰，可能还会被讨厌也说不定哦。我这么说，你能明白吗？&rdo;他边仔细地为我清除手上的污垢，边淡笑着解释道。

&ldo;……不明白。&rdo;

&ldo;唔，那……换个说法好了。&rdo;洗干净手，皇甫炽拿了条帕子仔细地为我擦拭，状似随意地问道，&ldo;我的药，一直都是由你拿给我的，如果今天你正要去厨房，却发现药已经被别人送来给我了，初雪会怎么想？&rdo;

&ldo;哎？&rdo;听完他的问话，我微微愣住。

如他所说，他的药一直是我在拿的，每次我都会准备好糖，等着看他喝完药后苦着脸向我讨糖吃的模样，这已经是我每天必做的事情，不知何时开始我也觉得这本就是该由我来做的事情，如果……如果有谁代替我做了的话……

我再度簇起眉。一想到有人代自己被他撒娇被他耍赖，胸口就觉发闷，不舒服得紧。就好像……自己是多余的，不再被他需要……会觉得‐‐失落。

&ldo;初雪？&rdo;

&ldo;……我……大概明白了。&rdo;有些郁郁地点头。

他微愣了下，然后笑呵呵地伸手环上我的腰，头靠在我肩上安慰道：&ldo;不要不高兴嘛，初雪，这又不是你的错。再说啦，刚刚我讲的那些都只是大道理罢了，说好听点，是担心你被别人讨厌怀恨，其实，我只是怕你被别的事情分心……&rdo;

&ldo;什么？&rdo;我不懂他的话，只感觉腰上的手稍稍收紧了些。

&ldo;初雪只要想着我的事就好了，除此之外什么都不必理会。&rdo;

&ldo;‐‐！&rdo;他语调中几不可见的执意，莫名地让我心里隐隐发慌。

&ldo;这小子的独占欲还真强耶！&rdo;旁边插来一句。

我抬眼，不解地看向不知何时站到身旁的人：&ldo;魄鹄，你说什么？&rdo;

还没听到回答，怀里的人忽地动了下，侧过头灼灼地盯着我：&ldo;初雪，你在和谁说话？&rdo;

&ldo;魄鹄。&rdo;我指了指身旁。

这下轮到他皱眉了。看着我指的方向，过了好一会儿，他才低冷地开口：&ldo;……你是什么东西？&rdo;边问边将我抱得死紧。

&ldo;哎？&rdo;我因他忽然的问话而诧异，来回看着他们两个，&ldo;皇甫炽，你在说什么？&rdo;

&ldo;初雪，这家伙不是人。&rdo;

&ldo;咦？&rdo;

&ldo;我也是开了真眼才能看到他，可见也不是一般的鬼怪。&rdo;眼一凛，他沉声再问，&ldo;你到底是什么东西？&rdo;

我转头看向对皇甫炽的问话无动于衷的男人：&ldo;……魄鹄，你不是人？&rdo;

没想，他竟然笑笑，感慨道：&ldo;初雪，你真不是普通的迟钝耶！换了别人早就已经发现了！&rdo;

面对他那好似发自真心的感慨，我微微不悦地反驳：&ldo;你从来没说过你不是人类，我怎么可能发现？&rdo;不是人类又没活多久的我，哪会懂那么多？

&ldo;嘿嘿，对不起嘛！&rdo;魄鹄讨好地冲我笑了笑，然后转向皇甫炽，&ldo;不过，这样的初雪还真是可爱，我倒是可以理解你想独占他的心情。&rdo;

&ldo;好说。&rdo;皇甫炽只简短地回了句，视线一直没离开过魄鹄身上。

我知道紧抱着我的人还处在警戒状态，可我觉得对魄鹄大可不必如此紧张，因为我从没在他身上感受过敌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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