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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雨雨嘴里塞了满满的饼干，嚼一嚼还有饼干屑掉出来，郑一择对郑兴跟她对李简的冷漠有相同之处，她能理解。

郑一择自顾自说了很多，李雨雨不搭话，一个劲吃，等郑一择卖完惨后，她才说：“你想认回妈妈就去认，没人拦着，也别指望我能给你找台阶，我找不到。”

“我就是说说嘛。”郑一择很委屈。

李雨雨看他那样，知道他的抱怨行为也差不多了，站起来拍拍衣服上的碎屑说：“没事了就回去吧，我也没空陪你耗。”

郑一择脑子快速转动，但他的确找不到话了，只好站起来把手里的袋子递给李雨雨。李雨雨不想拿的，但看郑一择表演出的‘你不收东西我就心不安’的可怜样，还是接过来了。

袋子一出手，郑一择肉眼可见开心了，他想李雨雨和杜秋还是有相似点的，都会可怜他的卖惨行为。他突然想起刘顺意出事的那天晚上，他甚至现在还能感受到李雨雨拖着他的两只胳膊把他往杜家拽的情形，他就像一块肉一样，半睁着眼睑，死抱着洋娃娃，那个洋娃娃后来被他扔到垃圾堆里了，可那段回忆是怎么也扔不掉。

李雨雨回到宿舍后，古沁微啃着苹果问她出了什么事，她说是郑一择来了，并把手中的购物袋给了对方。

“走了吗？大小是个明星，我去拍合照，‘偶遇’一下也好。”古沁微被苹果呛到了，边咳嗽边翻购物袋。

李雨雨打着哈欠说：“已经走了。”

古沁微开了一盒巧克力，咽着口水查看热量。

“都巧克力了，费那个眼力干嘛？吃完去跑几圈就好。”李雨雨说。

“那吃一个，我们一人一半，然后你陪我出去跑。”古沁微建议着。

在平时的话李雨雨得损古沁微几句，但今天她心思重就没多话，坐在电脑前继续修图。

程文回到宿舍时，古沁微正在暴走，李雨雨在电脑前笑到打嗝，程文问了情况才知道古沁微发图时有两张的背景是顺带了郑一择的，导致她的偶像被‘艳压’了，她不仅被粉丝质疑了，还有人私信问她是不是黑粉。

“那不能怪别人怀疑你，你干嘛把郑一择也发上去？”程文接过李雨雨给的薯片说了声谢谢。

“那几张看着好看。”

“好看也是郑一择好看，跟你家哥哥有什么关系？”程文继续气她。

李雨雨劝古沁微要不把站子交给别人吧，古沁微想了想后居然真的说要考虑考虑。

————

隔壁一个村要搬迁了，杜家不远处原本用作工厂宿舍的楼层改成了集宿中心，搬进去的大部分都是上了年纪的老人，大半年就办了好几场丧事。

杜友上了年纪行动不便，思维也稍迟钝了，不过他觉得思维退化是好事，本来年纪大睡眠少得可怜，要是天天再多想，那得多难受。他现在时不时去集宿中心旁的老年活动区跟那里面的老人聊聊天，谈论谈论以前的生活。

很多人壮年时说话做事是比较谨慎的，到末了顾及少了倒更愿意遵从本性，反正也没几天好活了。杜友开始听不得这些老家伙的胡言乱语，但仔细想想他们走路都困难只能过个嘴瘾，着实可怜又可悲又活该。

杜友不一样，他年轻时胆子大，上了年纪才开始做噩梦的。

余双信婚后还是保持每周至少回一次杜家，因为夫妻都要上班，所以一般只留着吃顿晚饭就回去了，杜友这两年基本不进厨房了，都是杜秋做饭。

“爷爷，我之前买的新菜刀你看见了吗？”杜秋手里拿着勺子对着坐在客厅聊得正欢的几人问。

杜友摇摇头说：“没有啊。”

他回答得太斩钉截铁了，杜秋又问：“真的没看见？”

“没有。”杜友不自然地在沙发上挪了挪。

胡永峰起身说：“大哥，我来帮你找吧。”

余双信摆摆手让他坐下，“你陪爷爷说话，我去帮忙，你不熟悉。”说着便起身去了厨房。

把厨房门关上后，余双信说：“刀在我们后备箱呢。”

“怎么把刀也放进去了？”

“阿峰随口说了句家里菜刀不好使，爷爷就偷偷把你买的新刀给塞后备箱了。”

杜友上年纪了，现在时不时出现些幼稚的行为，余双信每次回来，杜友都会把他们的后备箱塞满，也会在他们回家之前专门去买些东西放在家里。

杜秋哭笑不得地把厨房通向小菜园的门打开，然后在那里翻出了之前准备当废铁卖掉的旧刀。

“走的时候给你拿回来。”余双信洗着菜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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