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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变化明显（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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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瑞琦坐在椅子上，沉思半晌。

李瑞琦惊奇地发现，自己好像变了。不，除了样貌，应该是自己的……心境或许还有思维。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自我感觉比较良好，觉得自己没有以前那么幼稚了，变得有些冷静淡然，还多了几分理性。虽然有些时候言谈还是很好笑，时而天真，时而冷佞，但不管怎么说，她认为还是比以前那个不会用脑子的李瑞琦好些。打个比方，就是从以前看见一直软绵绵的二三厘米长的恶心蠕虫，就会大惊失色，尖叫连连，会顺手抄起自己身边的书之类的东西砸它。现在，她索性不去看，会请人把它弄走。

还是很正常的，虽然做了一些违心的事儿……”李瑞琦意识到自己刚才承认了自己一直极力想让自己忘掉做过的那些事，使劲摇头，仿佛要将它从脑海中清理出去。“我也是一个生长在红旗下，根正苗红的好少年吧……虽然不是什么杀人放火、烧杀抢虐的事，但是……但是……啊啊啊烦死了，烦死了……她莫名其妙很想发泄一顿。自己这又是怎么了？怎么又没有办法控制自己了……

她神色懊恼，李瑞琦恨铁不成钢地敲自己的脑袋，思考着今天的行为：今天是不是有点鲁莽了？李瑞琦呀李瑞琦，你怎么回事？在雨曦面前干这么危险的事，不会小心一点？万一暴露了怎么办？

李瑞琦已经把那张计划单给扔了。为了保险起见，她做了一些特殊的准备。她把计划单用水浸湿，用记号笔乱涂一通，黑墨晕染开来完全看不清，再撕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分别扔在若干个垃圾桶里。万无一失。

李瑞琦虽烦躁了一会儿但坐下来很快恢复了冷静。她再三斟酌，决定冒着风险同时不断告诫自己：以后再有这种“报酬”一定要想办法推掉……一定……一定！李瑞琦锁好门，关上灯，轻手轻脚地爬上床，把自己深深地埋在被子里。

好安静……

安静的黑夜既漂亮又危险，浓浓的化不开，在翻涌的黑纱里不知道埋藏了多少秘密，潜伏着多少夜行的猎人，促使了多少个绝妙而荒诞的想法的诞生……

我喜欢黑夜。

李瑞琦整个人很放松地陷进被窝，柔软舒适。满足地轻叹口气，脑海里的计划逐步成型。那团黑色阴霾渐渐剥落，越来越清晰。包裹的那团思想缓缓褪去伪装，悄无声息地渗入肌肤。李瑞琦一闭眼，就会感觉到有色彩不断变幻的色块在眼前飘忽，在黑暗里闪烁着阳光般的色泽。忽然色块猛地移动，像是钻进了脑中的隧道……她忽然记起了曾经和雨曦说过：闭上眼睛，眼前会出现光芒。雨曦闭了眼，阳光下的侧脸很美，雨曦的声音温柔地响起：“琦琦，这很正常。不是什么病哦！视神经对光有记忆，强光照射后闭上眼睛，视觉残影仍会存留。”

李瑞琦不是很懂……她只知道这是人本来就会有的正常反应。

李瑞琦身上像是过了电一样猛地一颤，什么东西被激活了一般。是不是……和现在这些想法一样？黑暗里的光，被吞噬的光……彻底融为一体了。

现在，眼前的红色，是我眼皮上的毛细血管吗？雨曦，此刻你又在做什么？w，我可以交给你这个“报酬”，但是……一定不要让我失望啊……这个代价，我可从来没有付出过，也从未有过这样细思恐极的想法……

李瑞琦的头渐渐歪在枕头上，世界混沌起来。睡美人一样。

汪雨曦始终觉得哪里不对劲。琦琦好像哪里变了。可是我又说不上来，到底是怎么了？汪雨曦站在书柜前，直到脚站酸了才醒过来。她有点犹豫，眼睛飘飘忽忽地偶尔瞥两眼一个笔记本。黑色经典款，露脊、线装订，干干净净的，纸面在光下反着柔和的雪光。

汪雨曦深知自己没有写日记的习惯。但她还是很热衷于买一堆漂亮的本子当摆设，虽然没什么用，但令人赏心悦目。

汪雨曦觉得有人在驱使她去写日记。这种感觉她也说不上来，很微妙。汪雨曦觉得有必要记一下，因为太反常了。反正爸妈也不会看，何不利用这一点随心所欲地写？

10月16日小雨转阴星期五

我是从几天前注意到的。琦琦是我的好朋友，我无疑是最了解她的人。我相信。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她很反常。真的不对劲。

或许是大家说的，女人的第六感？据我的敏感和对她的了解，所以我一直在观察着琦琦。我喜欢观察别人不怎么注意的细节：琦琦这段时间一反既往。她突然一口气买了许多手掌般大小便利贴，但我从来没见她用过。那天我不小心绊倒了琦琦，琪琪的膝盖皮都擦破了，脚也崴了，我当时很害怕，怕她会怪我，但是琦琦没有，有那么一瞬间我甚至还看见她笑了一下。

那么快的笑容，一闪而过。我以为我看错了。这个笑……出现的时间和场合……使这个笑变得很诡异，让人觉得不寒而栗。真的有这种感觉！

我跟在琦琦身后，她没有发现我。想到这里，我挺不好意思，毕竟玩跟踪没人品。琦琦从她的口袋里掏出一张纸，我隐约只看得见红色和黑色的字，好像还画了个图。琦琦把那张纸打湿，小心地滴干了水，摊在桌子上，用记号笔涂抹，又撕掉了。琦琦体育课请了假，她大概不会想到我会因为口渴就跑回来喝水，结果撞见了这一幕。

琦琦撕的到底是什么？感觉她好像不想让人知道。她竟然连我都不告诉！

我给爸妈打了电话，告诉他们我今天晚点回家。爸妈倒也没说什么——他们经常不在家，事情多着呢。对我挺放心的，所以就默许了。我本来是想偷偷跟着的，但没想到这么快就被发现了。我只好很尴尬地试图为自己解围。琦琦很焦急的样子，我看得出来她不想让我跟着她。

我偏偏就跟定了！虽然比较卑鄙，但是我的目的达到了。我的出发点是好的嘛。我必须搞清楚琦琦在干什么。

琦琦果然是要去书吧。她已经连续几天都去那里了。每次她都看着我坐车离开，应慕闲也离开了，她才赶往书吧。我特意绕了一圈，经过门口的书吧。琦琦不知道，每天她进入书吧，我都看着她。琦琦并不想呆在我身边，她好像有事要办。我选了个中间的位置，很明亮。琦琦的表情突然就抽动了一下，闷闷的样子。她问我要不要书，我随便说了本。琦琦拿了书却没有直接回来，而是跑到经济专柜转了一圈。我突然记起来了：琦琦说过她最喜欢的就是靠里的位置。难道就因为我没有选那儿，她会不高兴？还要恋恋不舍地跑到那里去看看，甚至还伸手摸一摸桌子。

我要趁琦琦没有到之前，看一看那个桌子有什么玄机。我决定了的事情，没人能阻止我。琦琦也不例外。我真的要搞清楚她身上发生了什么变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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