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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婉棠冷冷道:“长针伺候杨氏。”
忘忧蹲下来,将布团塞回杨氏嘴里,攥住杨氏的手,将针刺入到杨氏的指甲缝里。
杨氏疼得直翻白眼,在地上扭曲地蠕动着,嘴里发出些含混不清的低吟。
此时,有人在门外通传:“侯爷求见。”
淑贵妃嘲讽地笑了起来,沉声说:“宣。”
薛承宗整理衣冠,喜滋滋地迈步走了进来,跪倒磕头:“微臣见过贵妃娘娘。”
他没有听到预料中的“免礼平身”,却听到了细碎的痛苦低吟。
他微微抬头,偷眼看去,先看到了地上的血迹。
他又抬了一点头,终于看到了蠕动扭曲成奇怪姿势的杨氏。
他吓得一哆嗦,忙重新垂下头。他觉得还不够,直接将额头贴住了地。
淑贵妃平静了片刻,冷声问:“镇平侯,你不为杨氏求情吗?”
薛承宗将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一般:“臣如今与杨氏已经不是夫妻了,她……她罪有应得。”
淑贵妃冷笑,这个男人就是这样凉薄寡情,昔日背德偷情的心上人,如今这般惨状,他一句求情的话都不敢说。
杨氏听到薛承宗的话,心如刀绞,自己为了嫁给他,各种费心筹谋,近来才看清,种种痴心竟然都付给不值得的人了。
淑贵妃问:“你何事求见?”
薛承宗兴冲冲地过来,本来是盼着与淑贵妃叙叙闲话,聊聊家常,增进一下父女感情。
此情此景,还谈何父女情意?
他该庆幸自己到底占着生父的身份,淑贵妃不会这般狠厉地发落他。
想到这里,薛承宗低头道:“方才,皇上派曹公公来了侯府,赏赐给微臣一些生辰礼。微臣特来禀告娘娘一声。”
淑贵妃没理会,转而问:“你可曾在本宫的母亲灵前赔罪?”
薛承宗神情停滞了一下,说:“我……臣在你母亲牌位前……说过……”
淑贵妃冷眼看着,道:“然后,你就心安了,对吗?”
薛承宗抬头看了淑贵妃一眼,淑贵妃长得与詹芳菲很是相似,粗粗一看,薛承宗差点以为是詹芳菲站在那里。
杨氏的指甲缝又被扎进去一根针,杨氏剧烈地挣扎扭动着,薛承宗看在眼里,冷汗霎时湿了脊背。
淑贵妃鄙夷地看了薛承宗一眼,道:“你跪安吧。”
薛承宗忙行礼,逃也似的退了出去。
外面一位宾客见了薛承宗,忍不住跟旁边的人低语:“侯爷的身子有点虚啊,天还不热,他怎么满脸都是汗?后背也湿了?”
淑贵妃的袖子染上了血,林婉棠让人准备了水,淑贵妃沐浴更衣之后,厅堂内的血迹已经打扫干净,杨氏已经被拖了下去。
淑贵妃道:“别让她死了,要让她日日痛不欲生。”
然后,淑贵妃请林婉棠坐下,一同用膳。
镇平侯府外,一个神情憔悴的女子失神地站在路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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