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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非草木,孰能无情。那可是他一母同胞的弟弟。痛苦,不是言语能形容的。
……
夜晚,月明星稀,虞啸卿站在山坡上遥望着远处,呆呆的望了好一阵儿。
直到身后的来人一个劲儿的叹气,搞得他越发心绪不宁,他才不耐烦的回头质问:“你是来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那样,恐怕会让你失望,我虞啸卿还没让人看过笑话!”
能让虞啸卿以这种口吻说的,只有跟他是冤家对头的周景了。
周景不再叹气,而是摇了摇头,“虞啸卿,看你的笑话,我还没有那么无聊。
我是在叹息今天打得太急了,真应该把小鬼子放过来。
老鼠出洞的机会可不多,丧失了大量杀伤敌人的机会。老鼠又钻进了洞里,以后恐怕是个麻烦。”
虞啸卿几乎傻眼了,这是什么鬼理由?
周景笑笑为他作了解释,顺便也是为了嘚瑟——老子都抓到俘虏了。
两个日本俘虏扛不住刑讯,已经招供了。其实这种秘密也没什么好保守的,没有意义。
这场战斗就是日军的一次盲动,几个中佐大佐立功心切,上报了一份作战计划,并且得到了师团的默许。
如果成功渡过怒江占领滩头,便会有其他日军的响应,处在其身后的松井联队,也会在半日左右开来,将战果巩固,把这一场偷袭转变为更大的战役开端。
如果不成功,那也没什么。他们调来了一个大队的炮火,加上联队原有的大炮,日军会拥有炮火优势,撤退也并不困难。
可万万没想到,周景在数日前补充了一批大炮,将一个炮营扩展到了一个炮团。
而且早有扩充炮兵力量想法的他,在训练炮兵时就是一门炮三个班子,几天的磨合,简单的操炮是没有问题的。
日军没有取得想象中的成功,并且丢掉了炮火的优势,只能眼睁睁的看着渡过河的军队被一点点的消灭。
竹内连山恐怕连肠子都悔青了。
而周景也有些后悔,早知道鬼子是这么个想法,他怎么着也不能一下子把鬼子的信心给打没了。
多放点儿小鬼子过来,以后要反攻的时候,不就更轻松点嘛!
虞啸卿得知了周景的想法,别有深意的看了他一眼。
守着天门山不撤退,就是为了杀鬼子。现在惋惜给鬼子机会太少,不能更多的杀伤鬼子。
他心里都在嘀咕:周景跟鬼子是八辈世仇吧?说不定戚继光抗倭那辈,就有他的祖先在,所以不杀鬼子就浑身难受?杀少了也浑身难受。
自己的事都没理清,还是莫好奇他人的事了。
虞啸卿回过头去,继续望着远处,嘴里淡淡的说:“没事的话你可以走了,我还要在这儿待一会儿。”
听起来有些不待见他啊!
虽说自打见面那天起,周景就和虞啸卿很不对付,闹了不少矛盾。但不管怎么说白天也是一同作战的“战友”,一块站站还要被人赶吗?
周景不屑的撇撇嘴,要不是虞啸卿的部队要跟他共守江防,他才懒得来这儿被嫌弃。
“你知道,你今天输在哪里吗?”
虞啸卿又回头看了他一眼,“你可以说,如果说的对我感谢你,如果说的错了,我也不会嘲笑你。”
嘿,还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哪有这种口吻请教的,是请打的吧?
不过,大人有大量,周景也不跟他计较了,而是望着天门山淡淡的讲述道:“这是龙文章说的,他说国人太爱安逸,没了安逸就怨天尤人。
看见日军在对岸驻防,就高兴了,安心了。以为能过一段儿平静日子,给我们时间厉兵秣马,准备反攻。
结果呢,哄着我们埋锅造饭放下警惕,他们再忽的一下杀过来,这贱招从东北一直使到西南,屡试不爽。
最贱的还是见识过这一套的人,居然还上当了。简直就是记吃不记打的典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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