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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3章 第十卷第二章民间群英（第2页）

此刻，刘风岐能得到老人相赠，实在是受宠若惊，再想找那老人，老人已不知去向。

孤霄三人对这位泥人大师一番感慨，话题渐渐又转移到阁楼江湖之上。说起来，这三人都因为如今为朝廷效力而摆脱了阁楼的制约，却又与江湖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所以对于江湖情况也都有不同程度的了解。

一番交流之下，孤霄才确认，如今阁楼江湖的形势更加复杂。传统阁楼面对新型阁楼、茶楼、跨界镖局的不断崛起，以尘渊阁为首，为了保证对江湖的掌控力，不少阁楼开始推出终身合约。此合约一签，江湖人不仅要终生为阁楼效力，其死后的武功秘籍、侠客事迹等非物质遗产的支配权也归阁楼所有，其本人及财产继承者只能获得阁楼相应利益分成。至于若干年后，根据通用各国的有关法令，这些非物质遗产等将纳入公有领域，任何人都可用于参考，任何人都不可独霸其支配权。

当然，江湖人也可以不签署此类合约。但是，任何新兴势力对江湖名侠的打造能力，还无法与传统阁楼影响力相比，江湖人如今拒绝接受这个条件，便等同自绝于阁楼、自绝于江湖。

孤霄不由苦笑，朝廷相关法令曾经对武馆与镖局作出过规定，任何与武林人签订的合约不可超过十年。阁楼虽然不在武馆与镖局之列，但成立初始也是遵循十年规定，后来为了保证阁楼利益，陆续推出十五年约、二十年约，这种连签约人死后的非物质遗产都被支配的合约简直是前所未闻。

本来，朝廷对有关契约及非物质财产的规定，是为了保护最广大百姓的合法利益，尤其是确保付出劳动者成为其成果最大利益的合法享有者。没想到，在如此操作下，江湖中的最大受益者成为了传统阁楼，或许这就是不少江湖人纷纷转行或兼职的原因吧？

最可笑的是，不知从哪个阁楼传出的说法，说江湖人不能专心与阁楼合作，完全是因为江湖人自身能力不足，导致自信不够，所以才会要另寻谋生手段。结果，某些外行人还真信以为真，丝毫没注意到传统阁楼因急于维持对江湖的主导权而发生的种种变化，并因此对江湖人产生的种种负面影响。

毕竟，在这个世界上，金钱并非一切。合理的合作共赢当然可以乐享其成，但大部分人都不愿将自己的心血与一生付出完全交予他人支配。江湖人毕竟是有骨气的习武之人，而并非他人家奴！

另一方面，传统阁楼因为掌握了大量优秀江湖人的命运，需要招揽高手的镖局，在阁楼江湖中只能通过阁楼介绍镖师，而高昂的引入费让镖局往往难以支撑。交易成功后，阁楼扣下的中介费与江湖人实际所得到的聘用定金相比，从最初的四六分、五五分，最后演变为后来的八二分，乃至九一分。也就是说镖局为了高手花了大量金钱，却根本没有多少落到镖局中意者手中。另外，一旦阁楼推荐的人存在问题，朝廷下了禁令，那么对该高手的定金、引入费、培训费等将全部付之东流，损失全部属于镖局或签约江湖人，阁楼则概不负责。

对于江湖人来说，私下与镖局接触会被迫赔偿高额违约金。但若等待阁楼介绍，往往因为镖局不堪重负而告吹。所以，高手介绍成功率也愈来愈低，传统阁楼则称之为优胜劣汰。换句话说，镖局不肯出高价请你，不是因为阁楼出价高，而是因为你江湖人不行，与阁楼无关。

也正因如此，越来越多德才兼备的江湖人选择了远离江湖，但对付玄坤军却需要将这些对江湖心灰意冷的侠士英杰重新凝聚起来，难度确实不小。

就在三人讨论如何继续寻找深藏身与名的津海群英时，此刻金鳞正在秘密据点会见赶来支援他的冥风与哈布奇。

哈布奇一见面就亮出了鬼黎王的令牌。面对“如王亲临”的令牌，又听说哈布奇要奉命代表鬼黎王训话，虽然心中有万般不愿，金鳞也只能乖乖向他玄坤军的副统帅半跪。

哈布奇：大王问，为何统领大半玄坤军，都未能劫下任何敌军物资，令敌人物资准确到位？

金鳞：我已向大王报告，全是因为孤霄统领辕奇会干扰我等行动。

哈布奇：可是根据鬼黎细作报告，孤霄与辕奇会只是押运了第一批物资，你是不顾一切将力量全部投放在首次劫持上，导致玄坤军在古国境内的实力全部暴露出来。因此，才会有之后敌军的围追堵截，让你们一事无成。这难道不是你决策失误造成的吗？

金鳞：大王有所不知，辕奇会是我玄坤军眼中钉、肉中刺。如果让辕奇会顺利押运物资成功，他们一定会分批协助其他押运队，那我们行动一样会困难重重。

哈布奇：大王听过你这个理由，但觉得有些牵强。因为你在哀鸿坡完全有机会可以消灭孤霄他们，予以辕奇会重创。可是你不允许以火石发动全面进攻，执意要让孤霄活下去，为什么？

金鳞：这一点，我已经一再向大王报告过，是为了……

哈布奇：是为了让古国朝廷处死孤霄，以让孤霄那样的人对朝廷失望乃至绝望，对吗？大王已经不相信了！因为你这次明明成功地让孤霄违反了军纪，未能按时押解物资到达土城关，孤霄却依然丝毫无损。你的计划非但没有起到任何作用，还因为你过于关注孤霄，将相当多的卧底和细作都用在盯住孤霄，导致正轩军顺藤摸瓜让我们的情报网遭遇重大损失。大王让我问你，你是不是为了跟孤霄的私人恩怨，要将大王的大业全部牺牲进去。

金鳞：（慌忙低头）请禀报大王，臣不敢。让那孤霄主导辕奇会，确实对大王的宏图大业具有极大威胁。因为古国过于地大物博，轩辕盟又标榜以民为重，唯有令其官民离心、内部不和，我们才能有机可乘，一举击溃正轩军，夺取中原大好河山，成就大王千古霸业。而最好契机莫过于挑拨江湖与朝廷的关系，因为大部分江湖中人以侠义自居，在百姓当中影响与日俱增，又偏偏与阁楼存在各种矛盾，而让江湖人屡感不平。朝廷过去一向支持阁楼，而忽视江湖人的利益，就是因为朝廷没有找到正确掌握江湖人实情的渠道。如果照旧下去，江湖人会对朝廷愈加离心离德，进而会影响百姓仇视朝廷，那我们的大好时机就到了！

哈布奇：你的意思是，孤霄会影响这种可能？

金鳞：没错，孤霄是愚忠古国朝廷与轩辕盟的江湖人，又是祝融后人，他虽然因为十年前的失败被朝廷某些人视为败军之卒，但如今他被重新启用，就说明朝廷还是愿意相信他这种人。而孤霄长期混迹江湖，对阁楼江湖实在太过了解，还属于江湖武学派中的信仰派，很难被阁楼收买。如果真让他在朝廷与江湖人之间搭起桥梁，哪怕只是聚集了区区津海群英，都会让朝廷对江湖愈加重视。一旦朝廷采取对了措施，将江湖人凝聚到了辕奇会，都去为古国轩辕盟朝廷效力，那我们就无机可乘了！那些江湖人的元魂武功各有玄妙，他们的处事手段也比传统武林少了许多拘束，他们一旦与我们作对，将是巨大威胁。虽然我们没法毁掉整个古国中原江湖，但起码我们还能毁掉孤霄，只要孤霄这种人不在，辕奇会的主导权便会落到代表阁楼利益的江湖商贾派手中，那咱们就有太多文章可以做了，大王的大业也必然成功！

哈布奇：（略作思索）你说的也很有道理，但现在还有毁掉孤霄的机会吗？

金鳞：我现在已经反省，指望朝廷杀孤霄，并非没有可能，只是难度太大。现在根据我卧底传来的情报，孤霄正在进一步寻找津海群英，而我们现在也不适合再大规模行动，因为正轩军与六扇门始终在盯着我们，但是搞点小型暗杀还是绰绰有余。孤霄要深入民间才能找齐群英，而这就会给我们很多动手的机会。如今，哈布奇副帅与冥风掌门前来，更让我们如虎添翼。我定当不让大王失望，一定要彻底铲除孤霄，令辕奇会重归我们的规划之中。

哈布奇：（与冥风交换了眼神，收起了令牌，赶紧扶起金鳞）好了，我们玄坤军的统帅，你的话我一定会尽快呈报大王。还望你这次一定要把握机会，别再让大王失望。我与冥风将全力配合你的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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