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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许阿姨出去散步,那天她很清醒,问我是来干吗的我说我们要分手了,我想和你郑重的告别,这可能是最后一次和她一起散步了,那天我下了很大的决心,吵架以后,我一来你倒是很安静,对我不管不问。”何碧雅昂着头,嘴角轻轻一笑。p
“我给过你机会,可是你不为所动,我想了很久,反正以后不来了,直接告诉你妈好了。”p
何碧雅洋洋洒洒,眼底的眸光微微有些松动。p
“我妈和你说了什么”刘以安愁着眉喃喃的问了一声。p
他不曾想过,许成君清醒的时候,她还会问何碧雅,那时他就在想只要对何碧雅冷漠点,她就会知难而退,她就会离开自己。p
那个时候,许诺已经知道自己的病情了。p
他怕自己一时间控制不了,再伤了何碧雅。p
“你急了,每次看到你这幅样子,我就觉得自己好开心,我还以为你是雕塑,不管周围发生什么都一动不动。”p
虽然和刘以安面对面的站着,何碧雅心里却痒痒的,她低着头,脚在地上划着,许成君虽然是疯子,可她正常的时候却十分温柔。p
那天,你妈妈跟我说,她的小诺很可怜,因为我,他从小就没有什么朋友,那一刻许成君低下了头,小诺从小就是外公带大的,他小的时候,我差点杀了他,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我就是不能控制自己。p
别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可我的小诺一见到我就担惊受怕,我记得有一次,他带了小朋友回来玩,那些小朋友看到我被绳子拴着,就问他这个人是谁,他低着头,很为难的告诉那些小朋友,我是他妈妈。p
你也知道小朋友总是很好奇,他们又问他,你妈妈怎么被拴起来了,小动物才会被拴起来,其实那个时候我是清醒的。p
小诺告诉他们,他的妈妈生病了才会这样,那些孩子不依不饶,有问他生病怎么不去医院,你妈妈是什么病,小小的他,蹙着眉头,看着我的时候,眼底没有一丝的光亮,可他也不想欺骗那些孩子,还是很真诚的告诉他们,我是精神病患者。p
那些孩子和小诺一般大,可是他们不懂什么叫精神病,我看小诺那为难的模样,我就装疯把那些孩子吓走了。p
许成君哭瞎了一下,我以为我这样做他就可以摆脱这种为难,可我看着他在院子里哇哇大哭的时候,我的心都碎了,那个时候我才意识到,他已经变成了一个形单影只的孩子,再后来那条巷子的人都知道我是疯子了,我隔着墙,都能听到有人在喊。p
疯子的儿子,疯子的儿子。p
别来和我家孩子玩,伤了他可怎么办p
你个小疯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会发病,走开!p
疯子的儿子,你怎么不在精神病院呀!p
许成君哭了,满眼的泪花戳在何碧雅的心间,她一下子拉住何碧雅的手,可你没有,你把他当成一个正常人,哪怕你知道我是疯子,你也没有嫌弃过他,反而对他越来越好,我知道这番话有些自私。p
许成君收了收声,眼底的泪光更盛了,我看的出来,你是在给他机会搭理你,可那个孩子从小就倔强,和我爸爸一样,眼底揉不得一滴沙子,许成君自嘲的笑了笑,可他这辈子都没想到,能揉的下我这颗沙子。p
我也不想变成精神病,可是我一想到那些事情,我就受不了。p
许成君抓着头发,情绪忽然变的焦灼起来,何碧雅见势不妙,赶忙说到,放松,放松,不要想了。p
其实她也不知道那些事情是什么,只是看得出这些事情让她很痛苦,痛苦的要疯掉。p
何碧雅颤颤巍巍的温暖着声,许阿姨,你别想了,别想了,许阿姨,你也不想疯的,不是吗p
何碧雅也害怕,她怕许成君伤害她,嘴里说出这番话的时候,她环视四周,下意识的拉开许成君抱着头的双手,安慰着,许阿姨一切都会好起来的,也许没有我许诺会更好,有时候我也要学着放手。p
她很平静说着这番话,许成君忽然安静了下来,p
小姑娘,我希望你永远都不会体会到那种找众叛亲离的感觉,你明明什么都没有做,什么坏心思也没有,可老天爷非要这样对你。p
何碧雅饶有兴致的听着,许成君一双眸子望着她,其实小诺很在乎你,他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你有没有想过换一种方式和他相处,多了解他一点,其实他真的很可怜,小雅,你知道吗p
你知道他为什么现在不在屋里画画了吗p
我看他每次画着画着,都要时不时的往外看两眼,想也是没心情画了,想你来,可是你来了,他又想把你赶走,你说这孩子是不是也很纠结。p
她从来不知道原来他是这样的许诺,何碧雅看着眼前的许成君,眼眸流转间,也不知如何是好。p
许成君一下子跪在了地上,双手合十,那孩子太孤独了,他不能没有你,算我求你。p
何碧雅嗖的一下站了起来,许阿姨,先起来,先起来再说行不行,何碧雅的额头冒着豆大的汗珠,这可怎么得了,她居然给自己下跪了。p
可是细细一想,许诺是有些可怜。p
我,我再想想,何碧雅拖出一个长长的尾音,许成君不依不饶的一把拉住她的手,放在额头上,小雅,阿姨从来没有求过你什么,只求你不要离开许诺。p
路过的人向他们投来奇奇怪怪的眼神,何碧雅没办法,只能答应下来,许成君这才站了起来。p
灵魂体何碧雅讲到此处,意味深长的看了刘以安一眼,“她虽然是疯子,可有些事情她却能看的更加透彻,你说是不是”p
刘以安低下了头,他从来不知道原来母亲都默默的观察着,他不在倔强,淡淡的说了一个“是”字。p
半晌都没了声,微微阖上眸子,“所以后来,你一直赖着要和我结婚”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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